沈玉瑶慌忙把绣花绷子往身后藏,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没……没什么,就是随便绣着玩的。”她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躲躲闪闪的,“姐姐这是要去哪里?我刚才好像听见说宫里来人了?”
沈清辞看着她耳后那抹没藏好的胭脂,忽然想起三日前那个雨夜。当时沈玉瑶也是这样,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红晕,手里紧紧攥着块帕子,帕子角上还沾着点淡青色的粉末——后来她才知道,那是胭脂里掺了薄荷脑,用来遮掩哭过的痕迹。
“宫里来人请二姐姐去陪太后说话,”沈清辞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怎么,三妹妹有心事?”
沈玉瑶的肩膀猛地一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没……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她忽然抬起头,眼睛亮得有些吓人,“姐姐,你说……宫里会不会是来查三日前那支琉璃簪的?我听厨房的张妈说,那簪子值上千两银子呢!”
沈清辞看着她过分急切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就像棋盘上那些急于吃子的棋子,越是想表现得若无其事,越是暴露了自己的意图。她轻轻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谁知道呢?不过二姐姐一向谨慎,总不会惹出什么乱子的。”
回到院子里,春桃已经捧着一套藕荷色的宫装在廊下等着了。看见沈清辞回来,她连忙迎上来,声音里带着担忧:“小姐,刚才听见小丫鬟说宫里来人要搜查二小姐的院子,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清辞接过宫装,指尖拂过衣袖上用银线绣的云纹:“别慌。”她走到镜前坐下,看着铜镜里那张略显稚嫩却已经有了几分轮廓的脸,忽然想起刚穿越过来的那天。当时她也是这样坐在镜前,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忽然觉得像在做梦——直到丫鬟来报,说她落水昏迷了三天三夜,才终于醒了过来。
“可是小姐,”春桃给她挽着发,手指有些发颤,“那支琉璃簪要是真在二小姐院子里找到了,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啊!”
沈清辞看着铜镜里自己鬓边那支珍珠流苏,忽然想起昨夜沈明薇去给祖母请安时,鬓边插的正是一支成色极好的东珠簪子——那支簪子是去年陛下赏的,按理说,以沈明薇的性子,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换上一支陌生的簪子。
“春桃,”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前日我让你去库房找的那支白玉嵌红珊瑚的簪子,找到了吗?”
春桃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找到了,奴婢给您收在妆匣最底层了。小姐怎么忽然想起它了?”
“没什么,”沈清辞对着镜子笑了笑,镜中的少女眉眼弯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我记得那支簪子是皇后娘娘去年赏的,今日进宫,戴它正好。”
等她换好衣裳走到前厅时,气氛已经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李公公坐在上首的梨花木椅子上,手里端着杯茶,却一口没喝。他那件石青色的蟒纹太监服在日光下泛着沉闷的光泽,衬得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越发没了血色。
沈明薇站在一旁,脸色比李公公还要白,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都泛了白。看见沈清辞进来,她像是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里满是恳求。
沈清辞却径直走到李公公面前,屈膝行礼时,鬓边的珍珠流苏轻轻扫过肩头:“李公公安好。不知太后娘娘今日召见,可有什么吩咐?”
李公公放下茶盏,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鬓边那支白玉簪上。他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大小姐客气了。太后娘娘近日总念叨着大小姐,说许久没听大小姐弹琵琶了,特意让咱家来请大小姐进宫,陪她老人家解解闷。”他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不过在这之前,咱家还有件小事要办——想必两位小姐也听说了,三日前宫里丢了支琉璃簪,陛下很是生气,命咱家来各处侯府查查。”
沈明薇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若不是旁边的丫鬟及时扶住,怕是就要直接栽倒在地。沈清辞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依旧保持着屈膝的姿势,声音平稳得像一潭静水:“公公尽管查。我们侯府向来规规矩矩,断不会藏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李公公点点头,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小太监立刻散开,往沈明薇的院子走去。沈明薇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清辞看着她发白的嘴唇,忽然想起三日前那个雨夜。当时她路过沈明薇的院子,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还有沈明薇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簪子会掉在我这里……”
原来如此。
她轻轻吁了口气,像是终于解开了什么谜题。那日沈玉瑶摔碎笔洗,恐怕不是失手,而是故意引开众人的注意,好让沈明薇有机会把琉璃簪藏起来——毕竟,谁会在有人摔碎了贵重物品时,还去注意二小姐院子里多了个小小的锦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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