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拖着往外走,最后一眼看到岑无咎已经站起身,沉默地跟在杜席珍身后,侧脸冷硬,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烧伤脸女人他们边打边退,再次陷入重围。
戏,开场了。
接下来,就看岑无咎的了。
而我,得先想办法在杜席珍的老巢里,活下来。
我被那两个杜家的打手跟拖死狗一样,从那个破教堂一路拖出来,塞进一辆车里。肚子上的伤口疼得我直抽冷气,血还在往外渗,混着嘴里那假血浆的恶心味儿,搞得我晕晕乎乎,想吐又没力气吐。
车开了不知道多久,晃得我伤口更疼了。最后停在一个地方,又被拖出来,七拐八绕,进了一个地方。空气一下子变得阴冷潮湿,还带着一股子香烛和旧木头混合的怪味儿。
我被扔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像是张板床。耳边听到铁门哐当一声关上的声音,还有落锁的响动。
我勉强睁开眼,四下打量。这是个不大的房间,没窗,就头顶吊着个昏黄的电灯泡,摇摇晃晃,照得屋里影子乱晃。墙壁斑驳,看着有些年头了。像是个密室,或者……祠堂的偏房?
妈的,杜席珍这老狐狸,把我关哪儿了?
肚子疼得厉害,我龇牙咧嘴地想坐起来点,看看伤口。这一动,扯得伤口更疼,但我脑子却猛地清醒了一点——岑无咎那小子,下手是真有分寸!看着血流得吓人,捅得也深,但好像真没伤到要害?就是疼,真他妈的疼!
现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我得想办法出去,或者至少搞清楚这是哪儿。
我忍着痛,慢慢从那张板床上挪下来,脚一软,差点跪地上。扶着冰冷的墙壁,我一点点蹭到门口,耳朵贴上去听。
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又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锁得死死的。
完蛋,真给关起来了。
我心里一阵发凉,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喘着气。杜席珍暂时不杀我,肯定还是因为我这“财神爷”的身份对他还有用。但等他用完了,或者岑无咎那边出了岔子,我的死期也就到了。
不能坐以待毙。
我再次打量这个房间。除了那张板床,就角落里有个破旧的矮柜,上面好像放着些杂物。
我蹭过去,打开矮柜。里面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香烛、黄纸、甚至还有几个干瘪发霉的果子。最底下,好像有个硬硬的东西。
我伸手把它掏出来。
是个铜铃。巴掌大小,上面布满了暗绿色的铜锈,看着有些年头了。铃身刻着些模糊不清的花纹,摇一摇,里面的铃舌好像卡住了,发不出声音。
这玩意儿有啥用?估计是以前这屋子做法事用的吧。
我有点失望,正想把它扔回去,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铜!这铃是铜的!
之前那些纸人怕铜钱,杜席珍的“纸身”也被铜钱烫得冒烟……铜这东西,好像对这些系统弄出来的邪门玩意儿有特殊的克制作用?
那这个铜铃……会不会也有点用?
可我拿着它晃了半天,屁用没有。铃舌卡得死死的。
我烦躁地想把它掰开看看,或者找个东西砸开它。手指无意间摸到铃身内壁,好像……不太光滑?有点凹凸感?
我赶紧把铜铃凑到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看它的内壁。
内壁不像外面那么锈得厉害,似乎经常被摩挲。上面好像……刻着东西?
不是花纹,是更细小的、密密麻麻的……字符?!
我心脏猛地一跳!凝神细看。
那些字符极其古怪,像是某种极其古老的文字,又夹杂着一些扭曲的、像是电路图一样的线条!我一个字都看不懂,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些字符的瞬间,我脑袋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些破碎的、混乱的记忆碎片猛地涌了上来!
【错误……代码……底层协议……】
【恐慌溢出……情感变量……】
【if(love≥100){ world.destroy; return FREEDOM; }】
是那段病毒代码!是之前在那个地下服务器铜棺里,我看到的那段属于“A-07”的、未完成的病毒代码!
这个铜铃内壁上刻的,虽然看不懂,但给我的感觉,和那段病毒代码极其相似!甚至……可能更古老,更接近这个狗屁系统的核心?!
难道这铜铃是什么关键物品?杜席珍把它随便扔在这杂物柜里,是没发现它的特殊,还是觉得没人能看懂?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冲进我的脑子——如果我把那段病毒代码,写在这个铜铃上,会怎么样?这铜铃看起来能跟系统底层产生某种共鸣,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放大器?或者一个载体?
就像往电脑里插入一个带病毒的U盘!
干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可怎么写?这铜铃内壁虽然有点凹凸,但还是很滑,刻字很难。而且我手边什么工具都没有。最重要的是,写什么?那段代码我记得不全,就记得最关键的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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