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充满温情与喧嚣的部落庆典,东方敖烬没有耽搁,他按照林悦曾经描述过的大致方位,凭借着龙族对能量和地脉的敏锐感知,在夜色中化作一道迅疾的金光,朝着远方的山脉深处飞去。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片隐藏在山腹中的、属于古老噬岩兽的领地。熟悉的、厚重如同大地本身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他没有贸然闯入,而是在巢穴入口处停下,收敛了大部分龙威,以表示对这位古老存在的尊重。
“噬岩兽前辈,东方敖烬前来拜访,有事相求。”
他朗声开口,声音在幽深的山腹通道中回荡。
片刻的寂静后,巢穴深处传来隆隆的回应,那声音依旧如同地底闷雷,带着被打扰的一丝不耐,却也并非全然拒绝:
“龙族的小子……又是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你护着的那只小凤凰,又出问题了?”
东方敖烬步入巢穴,看到那如同山峦般庞大、与岩石几乎融为一体的身躯。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龙族对长者或强大存在表示敬意的礼节。
“林悦她暂时无碍,前辈之前的援手之恩,敖烬铭记在心。”
他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中带着郑重,
“此次前来,是想请教前辈,关于‘天启界’之事。”
“天启界?”噬岩兽熔岩般的巨眼微微转动,似乎在回忆这个遥远的词汇,
“那个高等位面……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和你的那几个伙伴,不就是从那里偷跑下来的么?”
它的语气带着一丝了然,显然对东方敖烬几人的来历并非一无所知。
“前辈明察。”东方敖烬坦然承认,
“我们确实来自天启界。但林悦,她情况特殊。她的母族疑似也来自高等位面,但具体是否是‘天启界’,尚不确定。如今我们打算前往天启界,寻找解决她血脉问题以及身世之谜的线索。只是……”
他顿了顿,说出此行的关键目的:“穿越界域并非易事,尤其对于并非原生于该界域的生灵,往往需要特定的资质、引物或承受巨大的风险。我想知道,林悦……她是否有进入天启界的可能?”
噬岩兽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感知着什么,又像是在衡量。良久,它缓缓开口:“界域壁垒,非蛮力可轻易跨越。你们龙族、虎族、熊族、龟族的小子,血脉本源中都带有天启界的烙印,回归如同游子归家,虽有阻碍,却不算无门。至于那小凤凰……”
它巨大的头颅微微低下,熔岩般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山岩,看到远方部落中的林悦:“她的血脉本质极高,甚至……凌驾于寻常天启界生灵之上。按理说,她若全盛时期,天启界的壁垒对她而言或许并非障碍。但如今她力量被封印,血脉不稳,又非天启界原生,强行穿越,恐有不可测的风险。”
东方敖烬的心微微下沉,但噬岩兽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燃起希望。
“不过……”
噬岩兽的声音顿了顿,一只覆盖着厚重岩甲的前爪微微抬起,爪心处,一块不起眼的、仅有拳头大小、表面布满天然孔洞的灰褐色石头浮现出来。那石头看似普通,却隐隐散发着一丝奇异的空间波动。
“吾此处,有一块早年游历诸界时,偶然所得的‘界引石’残片,亦可称作‘测试石’。”
它看向东方敖烬:“此石对高等界域的气息,尤其对具备穿越潜质的灵魂和血脉,会有所感应。虽只是残片,无法作为穿越信物,却可做一简单测试。若那小凤凰能引动此石产生共鸣,说明她至少具备被天启界‘接纳’的潜质,你们寻找穿越之法时,或可少些盲目。”
东方敖烬眼中金光大盛,急切地问道:
“前辈肯将此石借我一用?”
噬岩兽将石头轻轻抛向东方敖烬:“拿去吧。此石于吾已无大用。不过需记住,测试时需那小凤凰处于放松状态,以本源精神力或血脉之力温和接触此石即可。反应越强,潜质越高。若无反应……”
它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东方敖烬珍而重之地接住那块灰扑扑的“测试石”,入手微沉,触感温润。他能感觉到石头内部蕴含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却异常玄奥的波动。
“多谢前辈!”他郑重行礼,
“此恩,东方敖烬记下了。”
“不必言谢。”噬岩兽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沉闷,似乎有些疲惫,“快去吧。吾要继续沉眠了。但愿那小凤凰……能给你们带来些不一样的变数。”
说完,它那庞大的身躯缓缓下沉,与周围的岩壁更加紧密地融为一体,气息也渐渐归于沉寂,仿佛真的只是一座亘古存在的山峦。
东方敖烬握紧手中的测试石,不再停留,转身化作金光,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岩洞部落的方向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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