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毫秒,我的游戏屏幕左上角,系统提示冷酷地刷过一条信息:
> [DongB] 使用 M24 淘汰了 [LYB007]
那个刚才差点一枪送我回出生点的老阴比,名字灰暗了下去。
我僵在窗口后面,忘了呼吸。胸腔里那团烧得我发疼的邪火,被这精准、冷酷、又莫名带着保护意味的一枪,彻底打散了。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细微的电流,顺着脊骨悄悄爬上来,最终汇聚在耳廓,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那句“别怕”带来的奇异触感。
“走了。这里被架死了。”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句“别怕”和那神乎其技的一枪从未发生。
那一晚的“撒气局”,最后以冬别带着我们三个,用精准的指挥和强硬的枪法,硬生生从绞肉机般的军事基地杀了出来,最后苟进决赛圈拿到第二结束。结算页面跳出来时,我看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伤害量和冬别那近乎恐怖的淘汰数,以及疾风奶糖加起来都没他一半的输出,第一次对“陪玩”这个职业产生了某种近乎敬畏的情绪。
但更让我魂不守舍的,是耳机里那个声音。
清冷,干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尤其是在危机时刻,那声压低的、沉稳的“别怕”,像带着某种魔力,能瞬间抚平我所有炸开的毛刺。而疾风奶糖那些热切的“保护”和“别怕”,在那声“别怕”面前,显得如此浮夸和苍白无力。
技术可以买,但那种在枪林弹雨中岿然不动、能让人把命放心交托给他的稳定感,买不到。他的情绪价值,和他的枪法一样,精准、高效、直击要害,绝不浪费一丝一毫。
那晚之后,白天那些细碎的烦恼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因为我知道,当夜幕降临,把自己扔进那个虚拟的战场,有一个冰冷又强大的声音会罩着我。他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为什么点三保一,他只负责在枪林弹雨里,用最简洁的指令和最精准的枪法,给我劈开一条生路,顺便,用那句“别怕”,在我心尖上轻轻挠一下。
我开始频繁地在“某个俱乐部”点“和平三保一”。指名要“冬别”。每次点单,都像一次隐秘的朝圣。
“心情有点闷,打两把散心,要冬别带队。”——这才是真心话,但散的不是心,是某种隐秘的、越来越按捺不住的期待。
我甚至开始研究他的接单时间,像个痴迷的追踪者。晚上八点到十点半,是他的活跃黄金期。周末偶尔会在线。我掐着表,心跳微微加速地点下指名邀请。他接单的速度永远那么快,仿佛随时待命。而疾风和奶糖,像是买一送二的固定搭配。
语音接通,疾风永远是活力四射的开场:“老板!又是我们!今晚嘎嘎乱杀!”奶糖软软地附和:“姐姐晚上好呀~今天想跳哪里呢?”热闹得像个小型联欢会。
然后,那个黑色的头像才会亮起麦克风标志。
“清绾?”两个字。像初冬深夜,松针尖上凝结的第一滴寒露坠落,清冽,质地冷硬,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每一次,这两个字都像带着微弱的电流,从耳朵钻进心里,激起一阵细小而持久的涟漪。
我强装镇定地回应:“嗯,开吧。” 手指却悄悄在屏幕上蜷缩了一下。
游戏里,我变得格外“笨拙”,尤其是在冬别附近的时候。
“啊!冬别!我这边有人!好几个!” 我躲在掩体后,对着麦喊,声音里带着七分真实的慌乱和三分配好的夸张。其实不过是一个落单的敌人路过我的藏身点,但我就是要喊得像是被满编队包围了。
耳机里通常会先响起疾风咋咋呼呼的回应:“老板撑住!我马上到!” 或者奶糖紧张的:“姐姐别动!我扔雷掩护!”
但最终,总会夹杂着冬别那平静无波的声音:“位置。” 或者更简短的:“报点。”
我磕磕巴巴地描述着根本不存在的危机。然后,多半会听到他那声熟悉的、低沉的:“别怕。” 伴随着精准的枪响和右上角的击杀信息。那一刻,一种隐秘的、近乎幼稚的满足感会悄悄爬上心头,仿佛这句“别怕”是专门为我定制的安抚剂。
我开始留意他的一切。他喜欢打AUG和P90,打狙的时候更是很帅,基本可以枪枪爆头,我甚至开始“无意”地制造一些需要他单独处理的小麻烦。
“冬别!我…我捡到个八倍镜,你要吗?” 我控制着角色跑到他身边,笨拙地打开背包,把那个昂贵的倍镜丢在地上。其实我根本不会用狙,捡到高倍镜纯属浪费。
耳机里沉默了一秒。我能想象他操控角色低头捡起倍镜。
从那之后我很喜欢跟在他后面打架,我知道他可以一边保护一边清人,开出空投枪也会先问他要不要,就好像他的那句我在只是我一个人的专属。
国庆节。
我窝在沙发里,犹豫了很久,还是点开了“某个俱乐部”。这个日子,他还会在吗?点“三保一”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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