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杉矶返回休斯顿的航班上,林凯闭目养神,仔细体会着体内【节奏之心】的变化。
与金泰希那场非比寻常的“意境交融”,仿佛一股清冽的山泉,自上而下灌注,细致地洗涤了他因近期快速、甚至有些野蛮提升而略显驳杂的力量体系。
那些来自梅根·福克斯的、曾经灼热躁动、时不时想“撺掇”他去跟对手硬碰硬的能量,此刻被有效驯服,变得更加凝练、可控。
它们并未消失,而是如同被技艺高超的匠人反复锻打后,纳入了合宜剑鞘的利刃——锋芒内敛,沉静温顺,但林凯知道,其一旦出鞘的爆发力,恐怕更胜往昔。
更重要的收获,在于他清晰地触摸到了那个新能力的雏形——【镜花水月】。这并非直接提升跑跳高度或对抗力量的技能,而是一种更高级的、基于对“虚实意境”和“空间感知”深度理解后的欺骗与引导艺术。
它能让他的假动作从“逼真”进阶到“以假乱真”,能让他的传球线路从“巧妙”升级为“诡谲莫测”,甚至能在某种程度上,细微地影响防守者对彼此距离、自身站位以及下一秒空间变化的瞬间判断。
“纸上得来终觉浅,需要真刀真枪的实战来浇灌、验证……”林凯心中暗忖,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模拟着运球的节奏,对接下来的比赛,竟生出一种技术研究者面对新课题般的跃跃欲试。
回到休斯顿,短暂休整后,球队即将在主场迎来金州勇士队的挑战。此时的勇士虽远未达到后来“宇宙勇”的恐怖级别,但在“疯狂科学家”老尼尔森教练的执教下,以酣畅淋漓的“跑轰”战术闻名联盟。
进攻端天赋溢出,由“大胡子”拜伦·戴维斯、“扣篮王”杰森·理查德森、“武圣”斯蒂芬·杰克逊等一众风格强悍的球员领衔,比赛节奏极快,投射大胆,绝非可以轻松拿下的对手。
次日的训练馆里,气氛火热。林凯尝试将【镜花水月】那玄而又玄的感悟,拆解、融入到最基础的日常训练中。
在一次队内分组对抗赛里,他面对“小黑豆”阿隆·布鲁克斯牛皮糖似的贴身防守,不急不躁地运球游弋到三分线外。他作势向右强突,肩膀下沉,眼神锐利地瞟向右侧空切队友的方向,整个身体语言构成的欺骗性极强。布鲁克斯的重心果然下意识地向右偏移。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林凯运球的右手腕却极其隐蔽地一抖,篮球击地后并非向右,而是稍稍偏向左侧,同时他以左脚为轴,腰胯发力,整个人仿佛失去重量般,以一个幅度远超平时认知、流畅得近乎诡异的顺时针转身,宛如一道被微风拂动而自然扭曲的光影,倏忽间便从布鲁克斯身体的左侧“抹”了过去!
【幽影舞步·回旋】,在【镜花水水月】那层关于“虚实”的意境加持下,轨迹变得愈发难以捉摸,少了几分刻意,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错觉。
过掉布鲁克斯只是开始。林凯持球直插颜色地带,替补阵容的中锋卡尔·兰德里已经挥舞着臂膀补防上来。林凯合球起跳,作势要完成一次高打板上篮。兰德里的封盖手已然笼罩在他的出手路线上。
但在空中那短暂的、违反常理的悬浮瞬间,林凯持球的手腕却极其轻柔地一抖一送。篮球并非飞向篮筐,而是以一个带着强烈侧旋的击地,划出一道诡异的折线,“嗖”地一声,精准之极地从兰德里两腿之间的空档穿过,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弹起后恰好落在另一侧悄无声息切入篮下的姚明手中。
姚明接球,无需调整,轻松踮脚放篮得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尤其是那个过人与紧随其后的传球,充满了高级的视觉欺骗与空间戏法,让防守队员在瞬间产生了方向与判断上的迷失。
“哇哦!老大,你刚才那球……”布鲁克斯跑回来,挠着脑袋,脸上写满了困惑,“我明明感觉你要走右边,怎么一眨眼你就从左边过去了?球……球好像还穿过了卡尔的‘小门’?”
姚明也走过来,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林凯的后背,眼中带着赞许的笑意:“林,你这动作……‘骗术’升级了啊。刚才那下,我看着都以为你要自己硬上了。”
连场边一直抱着胳膊观察的杰夫·范甘迪教练,镜片后的眼睛也锐利地闪了闪。他看得出林凯的个人技术又有了精进,但这种精进并非单纯体现在速度或力量上,而是一种更难以言喻的节奏掌控感和动作欺骗性,隐隐带上了点超出常规训练所能解释的“灵性”或“球感”。
“不错的阅读和选择,林!”范甘迪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训练馆里回荡,“保持这种专注和创造性!面对勇士,我们需要更多的进攻变化!”
林凯微微点头,擦了下额角的汗水,心中仔细回味着刚才那次配合。【节奏之心】平稳驱动,而新领悟的【镜花水月】意境则如一层润滑剂和增效剂,让力量的流转、时机的把握和空间的利用变得更加顺畅、高效。他知道,这仅仅是与新能力初步磨合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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