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忽被狂风掀起,带着海腥味的风吹了进来。贾复突然神经质地大笑,抓起案上虎符:“好个‘喜忧参半’!”他猛地将虎符掷向沙盘,砸碎了象征德尔卡港的琉璃灯塔,“三个月前让我想办法限制炎思衡的是谁?!现在倒嫌我能力不够了!”
亲卫队长瞥见密信夹层滑落的半页残纸,瞳孔骤缩——那上面是刘文真正的笔迹:“炎氏功高则晋国公府势大,切记。”墨迹在潮湿空气中洇开,仿佛刘文在耳畔低语。
帐外突然传来骚动,吴汉的亲兵跌撞入帐:“大人!吴汉旗本的急报!”亲卫话音未落,染血的箭矢已钉在立柱上。羊皮卷展开的刹那,贾复瞳孔骤缩——吴汉的先锋营昨夜哗变,300士兵砍了军法官脑袋,举着“不做无畏的牺牲”的旗号,要求,但都被吴汉镇压了下去。
海风裹着咸腥灌进营帐。贾复只是冷哼了一声:“哼,把所有参与哗变的士兵全部编入敢死队,明天一早,进攻德尔卡港!明天务必拿下!”
……
北明帝都的捷报钟声响彻云霄时,中央大街的晋国公府邸前早已挤满献花的百姓——虽然晋国公如今早已没人居住,晋国公炎俊熙就任本州行省总督快15年,炎思衡又常年吴郡作战,而炎氏又一直节俭,因此也就将府邸的佣人都遣散回去,只留下一座空府。
茶楼说书人惊堂木拍碎了3块,唾沫星子溅在《安纳托利亚大捷》的烫金文书上:“列位看官!20年前老国公炎俊熙5天破帝国,今朝炎家俊杰思衡7天焚安纳托利亚——这就叫虎父无犬子!”
告示栏前,白发老者颤巍巍的手指点着“炎”字篆印,对簇拥的众人感叹:“炎家世代为将,府门前“国之栋梁”的御匾还是太祖爷亲题!”
酒肆里,独臂老兵砸碎酒碗,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狼头刺青——那是晋国公亲卫营的标记。“老子跟着老国公可是东征西讨过的!”他醉醺醺地向众人显摆。
……
大金的贺礼车队在边境磨蹭了三天。镶着东珠的礼箱里,除却贺表还藏着密探的鸽笼。“炎思衡今年才19岁?”金帝抚摸着鹰隼的翎羽,忽然捏碎掌中玉核桃,“传令索铌格,3个月内,我要这个人的全部底细——包括他爱喝什么茶!”
帝国参谋部的沙盘室,大元帅方先觉的指挥棍突然折断。檀木碎屑溅在炎思衡的进军路线上,将那抹刺目的红色标记刮出裂痕。“7天横穿斯沃普……”他摩挲着断棍切口,仿佛触摸到年轻对手的锋芒,“传令大陆军团,即日起所有新兵加练沼泽作战——等等!”他突然叫住副官,把去年缴获的北明火铳……取两支来。
……
安纳托利亚的月光染红金穗平原时,炎思衡的战靴踏碎了最后一道贵族防线。3万大军在麦浪中列阵,新入伍的农兵握着刚熔炼的长枪,刃口还粘着领主的血。
“从今天开始,安纳托利亚没有跪着活的人!”炎思衡的剑锋劈断镣铐模型,火星溅在《均田令》的拓印版上。
……
北明军旗插上安纳托利亚领土上的那一刻,捷报正撞开帝都皇宫的大门。刘昂赤脚踏过玉阶,明黄色里衣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指尖攥着的战报已浸满汗渍。
“好!好!好!”刘昂突然大笑三声,惊得檐下栖息的玄鸟振翅而起,“虽然贾复在德尔卡损失不小,但能攻进安纳托利亚,拿下杜伊夫根指日可待!传令!擢晋升炎思衡为少将军衔!等回国后准备凯旋宴!”鎏金烛台映着他已经悄然有了皱纹的眼尾,“把太庙东殿收拾出来,我要让炎家列祖的牌位配享太庙!”
董初宰的象牙笏板在袖中裂开细纹。这位尚书令盯着战报末尾“炎思衡”三个朱砂批注的字,仿佛看见晋国公府门前的石狮正对着董家祖宅龇牙。“陛下,”他撩袍跪地时瞥见姜卫欣慰的笑意,喉头泛起铁锈味,“炎总旗固然神勇,但年纪尚轻......”
“董大人多虑了。”姜卫突然截断话头,“军中自古是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怎么能只凭年龄来判断功过。
诸葛怀的玉骨扇在指尖转出青影。雪白的绢衣上晕开茶渍,仿佛没听见朝堂争执。
荀休若的嘴角适时敲了起来,只在心中暗想:干得不错。
……
退朝后,董初宰府邸的密室传来瓷器碎裂声。“姜卫老匹夫!”尚书令盯着密探绘制的杜伊夫根的地图,“当年的账还没算清……”他突然噤声,阴影中走出的谋士捧着鎏金匣——里面是二皇子刘文的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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