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旗大人!霍森又派了轻骑出城!”传令兵几乎是滚进帐篷的,皮甲上还粘着带血的箭羽。马武突然狂笑起来,他揪住俘虏的头发将人整个拎起,残破的身躯在刑架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听见没?你们大公最精锐的铁骑正在追剿‘北明主力’呢!”说罢,他又抬头朝斯沃普沼泽的方向看去,“炎家小子,我可是按照你的意思把霍森主力全钉在维伦诺斯了——你他妈的千万别死在沼泽里了!”
……
斯沃普大沼泽的第4天,黎明。
仅剩的9000多人马挤在露出泥潭的巨龟壳上。这龟壳足有50米宽,龟甲缝隙里还卡着锈蚀的商队徽章。炎思衡的旧伤又开始溃烂流脓,却仍用剑鞘搅动着泥浆里的黑色絮状物——那是老向导说的“活路标记”,腐烂的商旗经年累月沉在泥底,只有在暴雨后才会上浮。
“还有不到30公里了。”老向导掰碎龟壳上的苔藓塞进嘴里咀嚼,混着泥浆咽下,“但前面都是鳄鱼巢。”仿佛印证他的话,泥潭突然沸腾般翻涌,数百双幽绿的眼珠在晨雾中浮现。
张文远直接扯开衣甲,露出布满刀疤的胸膛:“他奶奶的,跟这群畜生拼了!”他抓起浸毒的长矛就要跃入泥潭,却被炎思衡死死按住。
“用火油。”炎思衡解下腰间最后一个皮囊,浑浊的瞳孔倒映着鳄群,“所有人把火油倒在泥面——张儁乂,准备火药!”
当第一支火箭坠入泥潭时,冲天烈焰裹着鳄鱼的惨嚎撕破晨雾。动物油脂在沼泽表面疯狂蔓延,数千条鳄鱼在火海中翻滚,点燃的沼气不断引发爆炸,碎肉与泥浆如暴雨般倾泻。士兵们趁机推着临时扎的木筏向前冲锋,不断有人被垂死的鳄尾扫入火海,焦糊的肉香混合着恶臭令人作呕。
……
第7天黄昏,安纳托利亚边境
当炎思衡的剑锋刺穿最后一道荆棘墙时,夕阳正将金粉洒在杜伊夫根王室的狩猎场上。9000残军像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褴褛的军服粘着泥浆与血痂,却掩不住眼中嗜血的凶光。
“霍森还在等我们撞维伦诺斯的铁壁。”炎思衡扯下溃烂的绷带,任由脓血顺着剑刃流淌。他望着远处毫无防备的贵族城堡,嘴角扯出森然的笑容:“传令——屠尽沿途庄园,遇到贵族全部——杀!把烽火给我烧到卡雷尔的卧榻边!”
雷鸟铳的轰鸣惊飞了王室猎场的孔雀。当第一座金库被撬开时,幸存的贵族正哭嚎着被捆上战马——这些“礼物”将带着北明的战书,一路撞向杜伊夫根王庭最后的尊严。
而在维伦诺斯城头,霍森仍对着萨伏伊方向的狼烟发笑。他精心布置的淬毒弩阵蓄势待发,却不知真正的死神早已绕过天险,正将安纳托利亚的膏腴之地化作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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