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可他们哪里知道,咱们的淬毒弩阵早已严阵以待。那些弩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支都淬上了致命的毒药。当他们进入射程范围的那一刻,只听得一声令下,无数弩箭如雨点般呼啸而出,带着死亡的气息朝着那些北明轻骑射去。一时间,惨叫之声响彻云霄,那些北明骑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纷纷中箭落马。有的骑兵被弩箭射中胸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有的骑兵被射中腿部,从马背上摔落下来,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不过片刻之间,那200轻骑就全喂了淬毒弩阵的箭雨,护城河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霍森眯眼望向萨伏伊方向升起的黑烟,那是今天早晨被焚毁的第7座哨塔。他特意让守军撤走大部门床弩,好让北明的斥候“偶然”发现维伦诺斯防务空虚的假象。“北明人到底是不敢穿越沼泽的。”他抿了口酒,任由酒液顺着花白胡须滴落,“等北明人的主力撞上城墙,其他的骚扰部队就会变成孤军——传令,今晚再加派5000人去西侧城墙,我要给北明人备好铁棺材!”
……
斯沃普沼泽,正午。
腐臭的泥浆漫到大腿根时,张儁乂突然暴喝:“别动!”他手中长矛闪电般刺入泥潭,矛尖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感。浑浊的泥水翻涌间,一条五米长的沼泽鳄被挑在半空,布满倒齿的巨颚距某个新兵咽喉仅差半寸。
“第23条了。”张文远抹了把脸上的泥浆,雷鸟铳管里塞满淤泥。他刚救下被鳄尾扫倒的士兵,自己锁子甲上还挂着半截肠子——不知是鳄鱼的还是人的。
炎思衡嚼着炭粉的牙齿突然咬到硬物,吐出来竟是半颗嵌在泥里的臼齿。前方带路的老向导突然跪倒在地,缺指的手颤抖着指向某具新鲜尸体——那是个北明斥候,3天前派去探路的,此刻半个身子陷在泥潭里,肿胀的面孔爬满蛆虫,手里还死死攥着画到一半的路线图。
“改道!”炎思衡当机立断,剑锋劈断右侧的枯藤。腐烂的藤蔓断裂时喷出腥臭汁液,溅在士兵脸上立刻灼出红痕。队伍被迫挤向左侧暗径,淤泥瞬间没到腰际,十几个士兵眨眼间被沼泽吞噬,惨叫声刚出口就被泥浆堵回喉咙。
“点火把!”张文远的声音已经嘶哑。浸过火油的布条在潮湿空气中艰难燃起幽蓝火焰,照亮了前方更恐怖的景象——整片水域飘满膨胀的动物尸体,瘴气在尸堆上凝结成墨绿色的毒雾。有士兵忍不住摘下蒙面布呕吐,下一秒就掐着喉咙栽进泥潭,手指在脸上抓出森森白骨。
……
午夜的萨伏伊边境飘着焦油味,马武的帐篷在朔风中像头蛰伏的巨兽。跳动的火把将人影投在帐篷的毡布上,那影子正攥着根烧红的铁钎,尖端滴落的铁水在地面烫出蜂窝般的焦痕。
在那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刑讯帐篷内,四周被暗红色的血渍所斑驳,摇曳的火把将诡异的光影投射在每一个角落。马武一生戎装,他那犹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正专注地舔着手中雷鸟铳管上的血渍,那血渍带着咸腥的味道在他舌尖散开,仿佛是一种别样的胜利滋味。
他脚下的地面凌乱不堪,满是破碎的骨头渣和一滩滩暗红色的血迹。他那沉重的皮靴缓缓地挪动着,不经意间便碾碎了最后半块完好的趾骨,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趾骨在靴底瞬间粉身碎骨。
不远处的刑架上,被俘的杜伊夫根弩手早已瘫软如泥。他的身体被粗重的铁链紧紧束缚着,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显得破败不堪。他那原本健壮的膝盖骨已经被敲得粉碎,烧红的铁签直直地插在破碎的膝盖骨里,滚烫的铁签使得周围的皮肉滋滋作响,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马武缓缓地走到俘虏面前,他伸出那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揪起俘虏的头发,将对方的头硬生生地提了起来。俘虏那原本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的扭曲,嘴巴大张着,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这狭小的刑讯室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霍森又在西门增援了5000人?”马武的声音裹着铁锈摩擦般的沙哑,他忽然俯身贴近刑架,雷鸟铳管粗暴地戳进俘虏溃烂的眼窝,“你真当老子是来攻城的?”被倒吊的弩手喉管里挤出嘶鸣,破碎的膝盖骨里插着的铁签随着挣扎嗡嗡震颤——那是从杜伊夫根重弩上拆下的机括零件,此刻正随着血液沸腾逐渐嵌入骨髓。
帐外忽有火光冲天而起,映得牛皮帐篷透亮如血灯笼。马武掀帘的刹那,夜风卷着热浪扑进来,30公里外维伦诺斯方向的夜空正被橘红色浸透——马成率领的五百轻骑像群嗜火的狼,他们根本不穿铠甲,赤裸的脊背用赭石涂着北明军纹,马鞍两侧的火油罐随着颠簸泼洒出狰狞的火蛇。
“第七座粮仓。”马武咬着酒囊的塞子,看着弟弟的人马在守军合围前化作散开的火星。那些北明骑兵故意将杜伊夫根战旗系在马尾,燃烧的旗角掠过枯草时引发连环火墙,把追兵困在炼狱般的迷阵里。最疯狂的是每个骑兵背上都绑着铜锣,金铁交鸣声在夜色中此起彼伏,恍若万千鬼兵叩关——这是炎思衡特意交代的“流寇战术”,每晚袭扰三处,专挑霍森重兵布防的位置,他们根本不与守军纠缠,放完火就往萨伏伊方向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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