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的时刻比想象中更早到来。
在王家的客厅里,四位长辈原本愉快的周末聚会气氛,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凝固。
孟家父母坐在一侧的长沙发上,王家父母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和扶手椅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孟燕臣母亲手中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面微微晃动着,泄露了她内心的震荡。
王小河坐在中间的沙发上,依旧是那条浅蓝色的连衣裙,素面朝天。
孟燕臣紧挨着她坐着,肩背挺直如同标枪,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却紧握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微微侧身,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王小河半笼在自己的身影里。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而沉静,像一面坚硬的盾牌,准备迎接任何可能的冲击。
“爸爸,妈妈,孟叔,傅阿姨,”王小河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
她举起手中的B超单,动作平稳得像在展示一份课堂作业,“我怀孕八周多了。孩子是燕臣哥的。我们决定生下来。”
小河简洁的陈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客厅里瞬间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
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什么?!”林静猛地从扶手椅上站了起来,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震惊和难以置信让她一向温和的声音都变了调,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孟燕臣,“小河?!燕臣!你们两个什么时候……”
她胸口剧烈起伏,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一向以优雅知性着称,此刻却完全失了方寸。
王致远教授,沪S大建筑系的学术带头人,反应则截然不同。
他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极度的阴沉和山雨欲来的怒火取代。
他没有看女儿,也没有看那张B超单,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孟燕臣,仿佛要用目光将他钉穿在沙发上。
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孟怀仁,市科技委总工,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但那沉重的呼吸声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同样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愤怒和难以言喻的痛心。
傅闻樱,沪市一家知名企业的创始人,此刻脸色苍白,上前狠狠打了儿子后背一巴掌,看向孟燕臣的眼神充满了痛惜和难以置信的责备:“我从小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小河的?!”
客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小河!”林静终于找回了一丝声音,带着哭腔,带着心痛,也带着巨大的慌乱,“你才二十岁!你还在读书啊!这怎么行!这……”
她急得语无伦次,目光转向孟燕臣,带着强烈的质问,“燕臣!你可是医生啊!你怎么能让她怀孕……”
后面的话,被巨大的失望和心痛噎住了。
孟怀仁猛地一拍沙发扶手,发出一声闷响,压抑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孟燕臣!你这个混账!”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儿子的手指都在哆嗦,“小河才多大?她叫你一声哥!你已经三十岁的人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你怎么对得起你王叔和林姨这么多年的信任?!”
愤怒的斥责如同冰雹砸下。
孟燕臣在父亲暴怒的斥责和王母痛心的目光中,身体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走到客厅中央,面对王父王母的方向,没有丝毫犹豫地跪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爸,妈,王叔,林阿姨……”孟燕臣的声音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沉重,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挤压出来,“是我的错,全部责任在我。我没有把持住,没有做好措施,伤害了小河。我辜负了长辈们从小到大的信任和爱护。”
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坦然地承受着四道目光的审判,里面是深刻的痛苦和浓得化不开的自责,却也有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承担。
“你们别怪小河。是我道德败坏,引诱了她……”
“燕臣哥!”一直沉默的王小河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打断了孟燕臣把所有过错揽上身的自毁式陈述。
她站起身,走到孟燕臣身边,没有试图拉他起来,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坦然地迎向自己脸色铁青的父亲和泪眼婆娑的母亲。
“爸爸,妈妈,”她的声音异常清晰,没有丝毫慌乱或羞愧,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客观事实,“我们都是成年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责任是双方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神情各异的四位长辈,最终落在手中的B超单上,“现在,意外已经发生。我和燕臣哥商量过了,也做了全面的医学评估。我们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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