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落在他侧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眼神。
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太巧了。
偏偏是今天,偏偏是她。
这苦肉计,演得可真够下血本。
可她图什么?
他现在内外交困,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处心积虑?
医生拿起缝合针,唐微微吓得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抖得厉害。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皮肤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摊开,掌心躺着一颗包装朴素的薄荷糖。
唐微微怔住,泪眼朦胧地抬头。
明燃垂眸看着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声音平淡:“含着。”
是命令,不是商量。
她呆呆地看着那颗糖,又看看他,似乎没反应过来。
明燃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直接剥开糖纸,将那颗浅绿色的糖粒递到她唇边。
他的指尖微凉,不经意擦过她柔软的下唇。
唐微微身体僵住,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张开嘴,将糖含了进去。
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带着一丝微弱的甜,奇迹般地压下了些许喉咙里的血腥气和翻涌的恶心。
她垂下眼,小口小口地含着糖,鼓起的腮帮微微动着,像只偷食的仓鼠。
明燃移开视线,看向窗外浓稠的夜色,插在口袋里的手,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柔软湿润的触感。
缝合的过程依旧煎熬。
每一针穿过皮肉,都带来清晰的拉扯和刺痛。
唐微微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哭出声,只有细弱的抽噎从喉咙里断断续续漏出来,肩膀一抖一抖。
明燃始终靠在墙边,没有离开,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在她疼得受不住,下意识想蜷缩起身体时,他往前迈了半步,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唐微微僵住,不敢再动。
缝合结束,医生包扎好伤口,又开了消炎药和破伤风针。
护士领着唐微微去注射室打针。
明燃跟在后面,隔着几步远的距离。
打针时,唐微微明显怕得厉害,眼睛紧闭,扭过头不敢看。
明燃就站在她身侧,能清晰地看到她后颈细小的绒毛,和因为紧张而微微凸起的颈椎骨。
脆弱,易碎。
打完针,护士交代注意事项,明燃听得心不在焉,目光落在唐微微包扎得厚厚的左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车厢里一片死寂。
唐微微靠在车窗上,脸色依旧苍白,大概是累极了,又或许是药物作用,她闭着眼,呼吸清浅,像是睡着了。
明燃开着车,偶尔侧头看她一眼。
路灯的光线流水般滑过她安静的面容,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唇色很淡,带着失血后的脆弱。
他想起她扑上来抓住刀刃的那一瞬间,眼神里的惊慌和……决绝。
不像演的。
可如果不是演的……
他眸色沉了沉,心底那点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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