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羽走到杨木桩上，深吸一口气。丹田气顺着腿骨往下沉，再绕着膝盖转了一圈，聚在脚尖——左脚轻轻一蹬桩身，“哗啦”一声，身子竟飘了两尺远，落在另一根桩上，桩身没晃，水面只溅起几点水花；接着，他右脚再蹬，又飘到第三根桩上，动作快得像游水的鸭，在十根桩之间来回飘，没掉进水塘一次。
“慢镜头回放！”陈默盯着监视器，“你看这‘鸭蹬桩’的动作，脚蹬桩时不硬踹，身子跟着飘，比在平地上走还稳！这镜头放正片里，肯定有人不信是真的！”柳老从竹筐里拿出两副竹制的鸭掌套，递给林小羽一副：“戴上这个练‘鸭拨掌’，套上有齿，像鸭蹼的纹路，能更好地找‘拨劲’的感觉。”
林小羽接过鸭掌套，套在手上——竹套刚好裹住手掌，掌沿有五道细齿，像鸭蹼的趾头。柳老拿起青竹竿，对着林小羽的胸口戳来——竹竿来得快，带着风声，林小羽不躲，反而抬手，手掌对着竹竿轻轻一拨，“哗啦”一声，竹竿竟被拨得往旁边偏了尺许，柳老的手跟着晃了晃，没握住，竹竿差点掉在地上。“对了！”柳老喊道，“就是这‘拨劲’！对手的劲来，你别硬挡，像拨水似的把它拨开，再顺着劲的方向推，让他收不住力。”
柳老再举竹竿，这次对着林小羽的肩膀戳来，林小羽抬手，手掌往旁边一拨，竹竿又偏了；接着，柳老连续戳了十下，戳向林小羽的胸口、肩膀、胳膊、腰腹，林小羽的手掌跟着拨了十下，每一下都把竹竿拨偏，没让竹竿碰到自己半点——最后一下，林小羽拨竹竿时轻轻加了点劲，竹竿竟被拨得往回戳，差点碰到柳老的胸口，柳老赶紧往后退了步，笑着说：“你这拨劲，都能反推了！再练练就赶上我了！”
陈默让摄像师拍“鸭拨掌”的慢镜头，无人机在空中拍全景——镜头里，林小羽戴着鸭掌套，手掌像鸭蹼似的灵活，柳老的竹竿戳过来，他的手掌轻轻一拨，竹竿就偏了，动作快得像风，却又软得像水，没半点硬顶的样子。“拍得太好了！”陈默看着监视器，“这‘鸭拨掌’的卸力镜头，比鹰拳的躲劲还灵活！”
练到巳时，柳老开始教“鸭抖水”——这是鸭拳的核心招式，练的是全身的浮劲。“‘鸭抖水’要先沉气，再滑劲，”柳老站在塘埂上，双手下垂，“气沉到丹田，再顺着身子往上游，绕着肩背转一圈，最后从手掌抖出去，像鸭上岸抖水，浑身都要滑起来。”他说着，深吸一口气，突然浑身轻轻一抖——只见他身上的土布短褂跟着晃了晃，褂角沾着的水珠“哗啦”掉下来，落在塘里，溅起圈细微波纹，连他脚边的芦苇都被抖出来的劲气拨得往旁边弯。
“你试试，”柳老看着林小羽，“别用蛮力，要让劲顺着身子滑，从里往外抖。”林小羽深吸一口气，丹田气沉下去，再猛地往上游——顺着身子绕到肩背，再分到手臂，最后从手掌抖出去。他刚一发力，就听“哗啦”一声，身上的短打跟着晃了晃，褂角沾着的水汽被抖得飞出去，落在塘里，溅起一圈圈涟漪，连塘里游过的麻鸭都被抖出来的劲气拨得往旁边游了尺许！柳老眼睛瞪得溜圆：“你这浮劲……能拨得动活鸭？我练了十五年，才抖得掉身上的水珠，你这才练多久！”
陈默赶紧让摄像师拍全景：“把小羽抖劲拨得鸭游开、水起涟漪的镜头都拍下来！再拍个特写，看他手掌怎么抖的！”摄像师跑前跑后，镜头里，林小羽站在塘埂上，浑身轻轻晃动，短打的衣角像被风吹似的飘着，塘里的麻鸭绕着他游，水面涟漪一圈接一圈——这画面，比任何特效都真实。
刚歇口气，塘埂的入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十几个汉子扛着铁棍、短刀，还有人提着铁链，骂骂咧咧地走进来，为首的竟是上次被打跑的周虎——这次他胳膊上的绷带换了新的，脸上的伤疤结了痂，手里提着根带刺的铁棍，身后还跟着个光头汉子，汉子光着膀子，胸口纹着个“佛”字，脑袋锃亮，手里攥着个铜锤，锤身上刻着花纹，看着就沉。
“姓林的！上次让你侥幸赢了，这次我带了‘铁头陀’来，看你还怎么狂！”周虎往塘里吐了口唾沫，铁棍往塘埂上一戳，“啪”的一声，塘埂的泥被戳出个洞，“铁头陀练了四十年铁头功，刀枪不入，铜锤能砸裂青石，今天就让他废了你！”
铁头陀往前走了两步，铜锤在手里转了圈，“哐当”响：“小子，听说你肉身硬？我这铜锤，能砸扁铁块，今天倒要试试，是你的肉硬，还是我的铜锤硬！”
剧组的人都慌了，小赵往陈默身后躲：“陈导，怎么办？他们带的家伙更厉害了！”陈默却眼睛一亮，赶紧让摄像师调整机位：“快拍！全景、特写都拍！这是现成的‘鸭拳破硬功’戏！小羽，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林小羽往前一步，挡在柳老和剧组前。铁头陀咧嘴一笑，举起铜锤，对着林小羽的胸口砸来——铜锤带着风声，快得像流星，锤身上的花纹闪着寒光，要是砸中，寻常人肯定得骨断筋折。柳老急喊：“用‘鸭抖水’！滑开他的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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