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的晨光泼在西安碑林的石兽上时，天羽影视的越野车队正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林小羽推开车门，后颈那片银鳞突然逆着光竖起，每片甲叶边缘沁出的淡金血气，正与百米外《石台孝经》碑刻里的朱砂纹路幽幽共振。他伸手抚过照壁上精忠报国的题字，指腹刚触到字的最后一捺，鳞片突然发烫，竟在石面上烙出半道浅淡的拳印。
小羽且看这砖。陈墨拄着枣木拐杖走到庭院中央，月白褂子袖口的银鳞绣纹在晨光里泛着金属光泽。他脚下是三尺见方的秦砖堆，每块砖面都凝着千年岁月的青灰色，却在林小羽走近时渗出细密的水珠。老王扛着特制摄影机蹲在古柏下，镜头里林小羽小臂的鳞片正泛起铜锈色——那是盘古精血与关中地脉交感的征兆，此刻正顺着手三阴经突突跳动。
苏晚靠在车门边讲电话，鳄鱼皮公文包敞着口，里面《失去的武林》的合作协议边角，赫然浸着前日演武时溅上的淡金血渍。三十集纪录片要占黄金档？她腕间的玉镯突然发烫，内侧二字渗出的血丝顺着袖口爬向合同，行，但得让省武协的老拳师们亲自掌镜...什么？Netflix要买下全球版权？让他们拿敦煌藏经洞的拳谱残页来换！
林小羽深吸一口气，胸腔发出沉雷般的嗡鸣。后颈银鳞骤然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每片甲叶的沟壑里都凝着血丝，随着他提拳至丹田的动作，小臂内侧的鳞片突然如折扇般张开，将碑林晨露聚成金线缠在拳峰。那不是凡俗的水汽，而是盘古精血催生出的鳞甲在导引气血，皮肤下隐隐透出淡金色的网，连青砖地面都映出晃动的光影。
看好了！陈墨的拐杖重重顿在砖堆上。就在老王按下录制键的刹那，林小羽右拳已带着风雷之声轰出。拳峰擦过空气时，鳞片竟如磨盘般高速旋转，带动拳风划出个字轨迹，笔画边缘凝着的血气如熔金滴落，五尺外的石灯笼瞬间布满蜂窝状的孔洞。
一声闷响震得碑林古柏簌簌落针。最顶层的秦砖上赫然现出八道拳痕，每道都深及半寸，与《高占魁拳谱》里的图示分毫不差。更惊人的是林小羽的小臂——皮肤下的银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将砖块的反作用力顺着鳞片脉络导向上身，丹田处顿时涌起一团嗡鸣的气团。陈墨凑近细看，只见鳞片缝隙渗出的血珠落地时竟凝成字，笔画间带着关西汉子的悍勇。
这不是血肉之躯能有的力道！陈墨的声音发颤，当年高先生练拳震落昭陵六骏的石屑，怕也不及你这鳞甲万一...话未说完，林小羽突然拧腰旋身，左拳带着破空声砸向另一堆秦砖。这一次鳞片在拳峰聚成锥形，将气血凝成的劲气聚成锋芒，砖块应声炸裂，碎块在空中列成二字的九宫格，每块碎石的断口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好个红拳真髓！
喊声未落，碑林月洞门突然闯进五条灰布短打的汉子。为首的疤面壮汉扛着杆碗口粗的枣木大杆，枪尖铁缨上的晨露还在滴落：在下关中武馆教头，听闻林先生要拍红拳，特来领教撑斩勾挂的真章！说罢挺枪便刺，枪风卷着地上的落叶聚成漩涡，枪尖直取林小羽面门。
林小羽不闪不避，右小臂的银鳞突然层层叠起，在皮肤表面形成半寸厚的甲胄。枪尖戳在臂骨上的瞬间，鳞片竟如活物般蠕动，将力道分解成细流导入地下。只听一声，青砖地面爆出蛛网般的裂痕，而他的臂骨只发出金戈交击般的脆响。
铁臂功！疤面汉大惊，回枪横扫下盘。林小羽足尖一点拔起三尺，后颈银鳞泛出八卦图的光纹。落地时足底鳞片如犁铧切开地面，半尺深的沟壑里渗出的血气瞬间凝成字，笔锋里竟带着关中刀客劈砍的狠劲。
老王的摄影机死死咬住林小羽的动作，镜头里他每寸皮肉都在演绎红拳真髓。使时，肘窝鳞片叠成共鸣腔，气血运行的声响被放大数十倍，如同黄河奔涌震得古柏摇晃；出时，拳尖渗出的血气顺着鳞片导引出丝绦，在空中勾勒出高占魁当年演武的虚影。最惊人的是他使时，肩头鳞片突然张开，竟将疤面汉扫来的大杆稳稳挂住，金属摩擦声刺耳欲聋。
疤面汉连出七枪都被鳞甲硬接，此刻已是汗透重衫。他突然怒吼一声，运足力气将大杆舞得如风车般飞转，杆身泛起赤红光芒：尝尝红拳烈火劲！枪风未至，林小羽后颈的银鳞已自动排列成盾牌形状，每片甲叶边缘沁出淡金色的液珠——那是盘古精血与红拳气血融合的产物，顺着鳞片脉络流淌时，竟在空气中凝成细密的冰晶。
一声巨响，大杆重重砸在林小羽肩头。碑林照壁上的石屑簌簌掉落，忠义武堂的匾额裂开三道缝隙。可林小羽只是晃了晃身子，肩头鳞片将赤红枪力尽数吸收，转化成淡金色的血气汇入丹田。疤面汉惊得大杆脱手，只见林小羽肩头的鳞甲上清晰烙着枪印，却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一声，疤面汉跪倒在地：某家今日才知何为武道！愿拜先生为师！林小羽伸手扶他时，指尖鳞片轻轻颤动，竟将他体内淤塞的经脉一一疏通。疤面汉只觉一股暖流走遍四肢百骸，多年练枪留下的暗伤瞬间痊愈，看向林小羽的眼神里满是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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