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粘稠、散发着腐烂恶臭的污水瞬间淹没了周鸣的口鼻。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钢针扎进骨髓,激得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死死屏住呼吸,肺叶因缺氧而灼痛,眼前是彻底的黑暗,只有水流裹挟着不明秽物冲刷身体的触感,以及身后水道入口处追兵模糊的咆哮和箭矢入水的沉闷“噗噗”声。
他强迫自己冷静。大脑在极度的不适和危险中,反而进入了一种冰冷的超频状态。
水流速度: 约每秒0.8米(基于身体被推动的感知与狭窄水道阻力估算)。
方向: 东南偏南(入水前对临淄城排水系统的记忆模型)。
水道结构: 石砌拱顶,宽约三尺,水深及胸,底部淤泥深厚(脚踩触感)。
逃生时间窗口: 追兵下水的犹豫时间 + 他们在污水中搜寻的耗时。概率模型估算: 安全潜行时间 3分钟的概率为65%, >5分钟概率降至30%。
氧气储备: 肺部空气最多支撑2分钟剧烈活动。
“下游…三百步…右支岔口…” 周鸣在心中默念着早已刻入脑海的临淄地下脉络图。他不再挣扎,放松身体,让水流带着他向下游漂去,仅用手臂在浑浊的水中轻轻划动,微调方向,避开突出的石棱。黑暗是最大的掩护。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肺部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耳膜嗡嗡作响。就在他几乎要忍不住张嘴呼吸那污秽之水时,前方左侧水流触感出现细微变化——一个更湍急的吸力!
左支岔口!到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左侧水流方向蹬去!身体被一股更强的水流裹挟着冲进了一条更狭窄、水流更急的支渠。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头顶一空,拱顶消失!
“哗啦——!”
周鸣猛地从污水中探出头,贪婪地大口呼吸着带着泥土和腐烂植物气息的空气。刺骨的寒意让他牙齿格格打颤。眼前是一片稀疏的芦苇荡,月光惨淡地洒在水面上。紧随其后,田牧也猛地冒出头,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污水,脸上沾满了污泥和血渍,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污水中浸泡得发白。
“先生…快走…” 田牧的声音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紧迫。
两人挣扎着爬上泥泞的河岸,浑身湿透,恶臭熏天,狼狈不堪。周鸣没有片刻喘息,立刻伏低身体,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这里是临淄城东南郊外,护城河的一条不起眼的泄洪支流汇入野泽之地。远处,临淄城方向火光冲天,隐约的喧嚣声随风传来。
“追兵…很快会…沿着水道…扩大搜索…” 田牧喘息着,撕下衣襟,草草包扎手臂的伤口,鲜血仍在渗出。
周鸣点点头,大脑飞速运转。他迅速脱掉湿透、沉重且目标明显的华丽外袍和中衣,只留下贴身的葛布短褐。田牧也立刻照做。周鸣将那个用油布层层包裹、浸水后显得更加沉重的革囊紧紧绑在胸前。里面是他的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智慧火种。
“方向:西南。” 周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目标:泰山余脉,避开所有大道、津渡、城邑。”
地理模型加载: 临淄城周边地形图在脑中展开。西南方向,通往鲁国边境,但并非直线。需要斜插向西南偏西,利用泰山山脉北麓的丘陵、沼泽和密林作为天然屏障。
追兵行为预测: 高傒掌控齐国军政,缉捕文书会通过驿站系统以最快速度传遍齐国主要城邑和关隘。第一批追兵必然是精锐斥候和死士,沿主要道路和水路设卡,并辐射搜索。次要路径和荒野是初期盲区,但时间窗口极短。
逃亡策略:
核心: 利用时间差和信息差,在对方搜索网完全张开前,突入复杂地形。
路径选择: 绝对避开“驰道”(官道),放弃一切渡口。利用乡间小径、兽道、干涸河床,甚至直接穿越荒野。夜间赶路,白天隐蔽。
速度与隐蔽平衡: 初始阶段不惜体力,全速脱离核心搜索圈(临淄周边五十里)。进入复杂地形后,转为隐蔽潜行,消除痕迹。
周鸣抓起一把湿泥,毫不犹豫地涂抹在自己和田牧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掩盖肤色,融入环境。又从革囊中取出一个极小油纸包,里面是几种混合的、气味浓烈刺鼻的药草粉末(他根据博物学知识配制,用于驱虫、掩盖体味和伤口血腥)。他将粉末撒在两人身上,浓烈的辛辣草药味瞬间盖过了部分恶臭。
“走!” 一个字,两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一头扎进了茂密的芦苇荡,向着西南方向,开始了真正的亡命之旅。
接下来的日子,是炼狱般的跋涉,也是周鸣将“数学易学”从庙堂之高应用于荒野求存的极致考验。
路径规划: 白天,他们躲藏在废弃的窑洞、密林深处的荆棘丛、或巨大的乱石堆缝隙中。周鸣的大脑就是最精密的地图仪和导航仪。
他通过观察日出日落方位,结合对北极星位置和周围山峦走向的记忆,不断修正方向(球面几何与天文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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