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他们跑了。”黑泽光在离男孩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他齐平,语气尽量放得温和,“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想起几天前给过的手帕,不知道还在不在。
男孩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胸膛起伏,喘着粗气。那眼神像受伤的孤狼,带着随时可能扑咬的凶狠。黑泽光注意到他按在腹部的手似乎很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
“别怕,我不是坏人。”黑泽光重复着,目光落在他额角那道已经结痂但边缘红肿的伤口上,还有他脸颊那不正常的红晕。他试探性地伸出手,想碰碰男孩的额头,“你好像…有点发烧?”
“别碰我!”男孩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缩头,声音尖锐嘶哑,同时身体失去平衡,向旁边软倒下去。
“小心!”黑泽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入手处,男孩的胳膊滚烫!隔着单薄破旧的衣物,那热度惊人地传递过来。黑泽光心里咯噔一下,不再犹豫,另一只手直接覆上了男孩的额头。
滚烫!像一块烧红的炭!
男孩在他触碰的瞬间剧烈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和抗拒声,但他的力气明显比上次在工地旁弱了很多,挣扎显得虚弱无力。深紫色的眼睛里除了警惕和愤怒,终于透出一丝生理性的痛苦和迷茫。
“烧得很厉害!得马上降温!”黑泽光的心瞬间揪紧了。他顾不上男孩的挣扎和可能带来的麻烦(无论是经济上还是其他方面),也顾不上自己同样疲惫不堪的身体。育儿知识包里关于儿童高烧危险的警告信息瞬间涌入脑海——惊厥、脱水、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听着,小子,你烧得很厉害,必须去看医生!”黑泽光语气急促而坚定,试图让男孩理解情况的严重性。
男孩只是痛苦地皱着眉,眼神涣散,似乎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抗拒着陌生人的触碰,嘴里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No… Go away… Mama… Mama…”
是英语!虽然模糊不清,但黑泽光听清了那个词——“Mama”。这个倔强得像块石头、眼神凶狠如小兽的孩子,在烧得神志不清时,下意识呼唤的是妈妈。
这一声呼唤,像一把无形的锤子,重重砸在黑泽光心上。所有的犹豫、对经济压力的恐惧,在这一刻都被一种更原始、更强烈的情感淹没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在寒风中,在高烧的折磨下,无助地死去。就像当初系统逼着他去“碰瓷”小阵一样,此刻,是另一种更沉重的责任感和一种感同身受的悲悯在驱使着他。
“坚持住!”黑泽光不再废话,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挣扎的男孩背到自己背上。男孩很轻,瘦骨嶙峋,但那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灼烧着他的后背。男孩还在本能地扭动抗拒,黑泽光只能用手臂死死箍住他的腿,另一只手托住他滚烫的额头,防止他滑落。
背着这个滚烫的小火炉,黑泽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出小巷。寒风似乎更刺骨了,但他后背却像贴着一块烙铁,汗水瞬间浸湿了他单薄的内衣。男孩的呓语断断续续地传入他耳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和那模糊不清的“Mama”。
“别睡!跟我说话!告诉我你叫什么?”黑泽光一边艰难跋涉,一边大声跟男孩说话,试图让他保持一丝清醒。他不敢去最近的诊所,他知道那里收费不菲,而他口袋里的钱,连给小阵买一周的面包都勉强。他只能赌一把,赌自己的“家”里还有一点应急的东西,赌自己那点可怜的育儿知识能暂时稳住情况。
“冷…好冷…”男孩的呓语变成了模糊的呻吟,滚烫的身体却在黑泽光背上微微发抖。
“坚持住!就快到了!”黑泽光气喘吁吁,肺部像破风箱一样拉扯着。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那栋摇摇欲坠的公寓楼。狭窄、陡峭、散发着霉味的楼梯此刻如同天堑。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用膝盖顶着台阶,才艰难地把男孩背上了二楼。
猛地推开那扇薄薄的木板门,一股混合着旧木头、廉价煤油和一点点食物残渣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回来了!”黑泽光的声音带着喘息和急切。
墙角处,原本抱着膝盖、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小零件的黑泽阵,被这不同寻常的动静惊动了。他抬起头,银色的短发下,那双冰冷的绿眸先是扫过黑泽光,然后精准地锁定在他背上那个陌生的、散发着热气和不祥气息的身影上。小阵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像嗅到了入侵领地的猛兽,身体微微绷紧,充满了无声的警告。
黑泽光顾不上小阵的敌意,他小心翼翼地将背上的男孩放到自己那唯一还算干净的地铺上。男孩一沾到铺盖,身体就蜷缩起来,像一只煮熟的虾米,无意识地呻吟着,脸颊红得吓人。
“小阵!去!把脸盆打满冷水!快!”黑泽光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一边快速解开男孩脏兮兮的外套,一边翻找着自己那个破旧的“百宝箱”——一个装过饼干的铁皮盒子,里面是他用微薄积蓄购置的应急药品:几片最便宜的退烧药(成人用)、一小卷纱布、一小瓶酒精(浓度不高,主要用来消毒伤口)、还有上次给小阵处理伤口剩下的碘伏和创可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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