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贞莹接过属于自己的那套,这金甲比男款的更显秀气,腰侧还收了些弧度,收腰的地方用了活扣,能大能小;更衬得她身姿窈窕,像棵临风的柳树。她拽了拽裙摆,裙摆长度到膝盖下一寸,不长不短;又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秀发,发间还别着支珍珠簪,珍珠圆润饱满,透着淡淡的粉色;嘴角噙着点笑意,笑意里带着满意:“还行吧,至少比之前的轻多了,动作也利索——上次穿旧甲跳崖,甲胄沉得像块石头,差点被坠得摔断腿,幸好抓住了棵松树。”
“何止是还行!”孙彩猊在一旁接口,他穿的金甲用银边勾勒,银边是雪花银,亮得像镜子;更显英气逼人,甲片上还刻着他的名字,笔画是用錾子一点点凿出来的,深刻有力。“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能把金甲做得这么轻,防护力还好,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下再跟妖怪打架,咱也能少受点伤了,上次我胳膊被砍了一刀,到现在还留着疤呢,下雨天就痒痒。”他撸起袖子,胳膊上果然有道浅粉色的疤痕,像条小蛇。
玄女站起身,拍了拍手,掌心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两块玉佩相撞;这声响让众人都安静下来,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见:“几位感觉如何?有哪里不合适的,尽管说,别不好意思——甲胄合不合身,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半点马虎不得。”
六人手抚新甲,感受着甲片的冰凉和插板的坚硬,指尖能摸到甲片上的纹路;他们异口同声道:“非常好!谢谢白衣仙子,谢谢玄女娘娘!”声音洪亮,震得树上的露珠都掉了下来,像下了场小雨,打在头上凉丝丝的。
孙悟空从槐树下走过来,笑着点头,尾巴得意地翘起来,像面胜利的小旗子,尾尖还卷了卷:“喜欢就好。要是感觉有啥不舒服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方便改进——咱们的甲胄,就得合心合意才行,不能将就,不然打仗时要出乱子。”
芭将军挠了挠耳朵,耳尖有点红,像抹了胭脂,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大王,这金甲是真好,就是……能不能再轻那么一点点?哪怕轻一两也行;还有这裙摆,有点长,都快拖到地上了,走路时总踩着,要是能露出小腿,跑起来、跳起来估计更利索,机动性肯定更高,追妖精也能快点。”
孙悟空想都没想,大手一挥,胳膊甩得像风车:“行!这有啥难的,待会儿就让小猴找把快剪刀,把裙摆截短点儿!保证不耽误你们练枪!要是剪坏了,俺赔你们新的!”
“行啥行?”后排突然传来猪八戒的大嗓门,声音像打雷,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他往前迈了两步,肚子上的赘肉晃了晃,像揣了个大西瓜,每走一步都“呼哧呼哧”喘着气,“芭将军你懂个啥!在战场上要是遇到使长戈的妖怪,人家轻轻一勾你的腿,保管给你勾断了!还是长点儿好,能护住腿肚子——想当年俺老猪在天庭,就因为铠甲短了点,被妖精的钩子勾破了裤子,露出了红底裤,被天兵笑了好几年,丢老脸了!”他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裤子上的补丁都跟着颤。
玄女在一旁听着,忽然笑了,那笑意从眼角漫开,像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温柔的涟漪,连鬓边的银丝都仿佛染上了暖意:“你们俩说的都有道理。所以啊,这金甲裙摆的小腿部分,是特意做了可拆卸设计的,用的是锁扣闭合法子——瞧见没?”她抬手点了点白贞莹的裙摆内侧,“这黄铜锁扣是我让人在天庭军械坊打的,锁芯里嵌了三颗细如米粒的磁铁,扣上时严丝合缝,别说走路,就是翻跟头都掉不了。”
说着,她走到白贞莹身边,指尖在裙摆内侧轻轻一捻,便摸到个不起眼的黄铜锁扣。那锁扣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还精心刻着朵小小的桃花,花瓣纹路清晰可见,不细看真以为是裙摆上的装饰。她拇指轻轻按下锁扣上的小凸起,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像咬碎了颗脆枣,裙摆下半截应声而落,露出白贞莹里面那条月白色的裙摆。
玄女捡起落在地上的裙摆,对准锁扣的凹槽轻轻一推,“啪”地一声,锁扣精准咬合,裙摆又恢复了原状,接缝处平滑得像从没拆开过。
她拍了拍白贞莹的腿,笑道:“怎么样?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想灵活就拆掉,钻林子、攀悬崖都方便;想防护就装上,遇到使长戈的妖怪也不怕勾腿,两全其美。”
孙悟空看得眼睛一亮,忍不住“啪”地拍了下手,掌心的老茧碰撞出闷响:“嘿!这法子妙啊!师父,啥时候加的这机关?俺咋半点没察觉?上次看你趴在石桌上画图,图纸上也没画这锁扣啊,净是些弯弯曲曲的线条,俺还以为是你画的符咒呢!”
白衣仙子嗔了他一眼,伸手拂去他肩头的一片枯叶——那叶子边缘都卷了,还沾着点晨露。“你这猴子平日可真不仔细!上回改你的金甲、银甲时,我就提过这想法,还画了三张图纸给你看,第一张是锁扣样式,第二张是安装位置,第三张是拆卸步骤,是你自己左耳进右耳出,当时正忙着跟小猴抢最后一个蟠桃,把图纸都扒拉到地上了,还是我捡起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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