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猛地跃起,借着倒下的花架助跑,徒手扣住二楼外墙的排水管——锈迹蹭得他掌心渗血,可他像只壁虎,三两下就窜到三楼窗台。这排水管是老吴三天前“维修”时特意加固过的,还缠了防滑胶带,林默能清晰摸到胶带的纹路。
“抓住他!”郑大力吼。林默咬着牙继续往上,六楼横梁的铁架硌得他肋骨生疼,他摸出藏在横梁缝隙里的绳索——这是老吴和他一起系的,红布是苏晚用荧光材料染的,在雨里格外显眼,“还我家园”四个大字被风掀开,雨水顺着“园”字的最后一竖往下淌,故意吸引围观者拍照。
围观的人开始拍照。有老太太举着手机喊:“保洁小哥爬楼护花店!这新闻得让全国看看!”林默悬在半空中,望着楼下仰起的一张张脸,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小默,要做照进阴沟里的光。”他不知道,这些“围观者”里,有一半是市局特侦队的便衣,故意引导舆论,把强拆事件闹大,给调查组施压。
警车鸣笛声响起来时,林默正顺着排水管往下滑。他脚刚沾地,沈清棠就冲过来,手里攥着那束被砸断的满天星:“他们说要拆了花房,可小满的雾化机在二楼……”她声音发颤,却把花塞进林默破外套的口袋——花瓣里藏着张纸条,写着“楚氏空壳公司实际地址:滨江路18号仓库”,是她从老吴那拿到的关键信息。
林默低头,沾着雨水的花瓣贴在他手背上。手机在这时震动,是苏晚的加密消息:“郑大力弟弟的透析费用市局已接手,他愿意指证楚怀瑾。”他抬头看向那个戴安全帽的男人——此刻对方正被警察按在工程车边,脖子上的金链子在雨里泛着冷光,却悄悄给林默比了个“OK”的手势。
深夜,花店阁楼的漏雨处被林默用塑料布蒙上了。小满抱着那只已经烘干的流浪猫,蜷在沈清棠的旧被子里,呼吸声均匀了许多——小满的病不是普通感冒,是小时候误吃楚氏劣质退烧药导致的后遗症,沈清棠一直在收集她的病历,作为楚氏假药害人的证据。
林默蹲在梯子上补屋顶,沈清棠端着热茶上来时,他正用铁丝固定最后一块油毡布。“你为什么要管这事?”沈清棠把茶放在他脚边的木凳上,月光透过花影照在她脸上,“我听说你每天要打三份工,本来不该……”
“我娘死前,最后闻到的是劣质药的臭味。”林默没看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满天星,“她攒了三个月钱买的补药,喝下去吐了半宿。后来才知道,是楚氏药厂的次品。”他顿了顿,“而这里,是干净的。”其实他早就知道沈清棠的身份,老吴在他来之前就说了“沈清棠是自己人,帮她就是帮自己”。
沈清棠没说话。风从破窗缝里钻进来,吹起桌上的法院传票——她下午刚递的起诉状,不止“怀瑾城市更新程序违法”,还有“楚氏医药假药致害”的附带诉讼,原告是小满。一片沾着露水的花瓣飘起来,掠过林默的指节,落进茶盏里,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月光,照亮了林默掌心刚摸到的U盘轮廓。
同一时间,楚氏集团顶楼办公室。楚怀瑾摘下金丝眼镜,视频里林默攀楼的画面还在循环。他用指节敲了敲桌面,秘书立刻弯腰:“查过了,他叫林默,在咱们旗下五家写字楼做保洁,月薪三千二。”秘书是老吴的卧底,故意给楚怀瑾假的银行流水,隐瞒了林默和市局的联系,还把林默的“保洁身份”说得格外普通,让楚怀瑾放松警惕。
“保洁?”楚怀瑾笑了,镜片在台灯下闪过冷光,“去查查他的银行流水,通话记录,还有……”他盯着视频里林默展开的红布,“查查是谁教他玩这种舆论把戏的。”他不知道,秘书转身就把他的指令发给了老吴,老吴正等着他派人去查,好趁机把更多假证据送进他手里。
清晨六点,林默蹲在阁楼窗边削苹果。刀刃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映出他眼底的血丝——昨晚他几乎没睡,给秦砚秋发了二十条消息,让她盯着郑大力弟弟的治疗记录;又给苏晚列了七家可能被楚氏操控的空壳公司。苹果皮掉在窗台上,混着昨夜的露水,像条弯曲的红丝带——这是老吴教他的暗号,苹果皮的弧度代表“证据已齐,等待调查组收网”。
楼下传来小满的笑声,她抱着猫站在花架前,正把沾着晨露的雏菊往沈清棠发间插。林默望着她们,削苹果的手顿了顿——刀刃上的反光里,他看见自己眼里的火,比昨天更旺了些。他摸出怀里的U盘,知道这是最后一块拼图,只要交给调查组,楚怀瑾的罪恶帝国,就该彻底崩塌了。而阁楼的角落里,沈清棠悄悄打开了小满的病历本,首页贴着老吴的字条:“明天调查组会来取证据,一切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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