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去市局?”李工嘟囔着踩灭烟头,“得先把这破卡交了......”他拍了拍背包,转身往楼里走。林默听着脚步声远去,额头抵着管道铁皮,汗水顺着后颈流进衣领——他不仅在赌,更在布局,李工不过是这局里的一颗棋子。
“夜莺剧本馆”的霓虹灯在晨雾里晕成一团红。苏晚踩着大理石台阶往上走,高跟鞋叩出清脆的响声。前台小妹刚要喊“苏老板早”,就见她摘下耳环扔进抽屉,用卸妆棉擦去唇釉,露出原本的淡粉唇色——这是她的“记者模式”。但林默通过之前安装的微型监听设备听到,苏晚刚进办公室就拨通了一个号码:“他信了,正往医院去......按计划引去B区。”
电脑开机声混着咖啡机的嗡鸣声。她打开加密邮箱,点击发送键,伪造的会员消费记录瞬间飞向《都市观察》编辑部。记录里某栏目主任的消费地点全是“云顶会所”“玫瑰园”,时间线和他写的“怀瑾慈善资助山区小学”系列报道严丝合缝。“如果他删帖,说明收了钱;如果不删......”她对着咖啡杯里的倒影笑,“秦砚秋那丫头该来找我了。”但她不知道,林默早已通过“末眼”看到,她发送的邮件附件里,藏着个定位程序,目标正是医院B区数据中心。
手机在此时震动。她接起未标记号码,对方沉默两秒,挂断。苏晚把手机倒扣在桌上,看阳光穿过百叶窗在桌面投下金斑——这是“星火”成员的暗号:消息已收到,计划继续。可林默清楚,这个“星火”,根本不是反抗楚氏的组织,而是楚怀瑾用来筛选“异己”的陷阱,苏晚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次日中午,林默推着保洁车经过护士站。消毒水味里飘来两句议论:“听说编辑部昨晚有人拆了秦记者的封条......监控录像卡了三分钟,跟被人动过手脚似的。”他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指节发白。但下一秒,宣传栏的新通知刺得他眼睛发疼:“关于秦砚秋同志涉嫌非法获取国家机密的情况说明”。林默放大通知上的公章,发现边缘有处细微的缺口——这是黑鸦常用的伪造印章手法,说明秦砚秋的“被调查”,是黑鸦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这不是警告。”他盯着通知上楚氏集团法律顾问的公章,喉结滚动,“是围剿。”
深夜十一点,医院地下二层。林默贴着数据中心外墙的管道蹲下,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他看了眼手机——苏晚刚发来截图:秦砚秋的朋友圈更新了仅自己可见的状态,“哥哥,我看见了。”那是他们三天前约好的信号:她已收到存储卡,准备行动。但林默注意到,秦砚秋从不会叫他“哥哥”,而且状态发布的IP地址,就在楚氏总部大楼,显然是有人逼她发的。
引擎声突然刺破夜色。林默迅速翻进排水沟,铁栅栏在头顶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无牌黑色SUV缓缓停在数据中心门口,车门打开的瞬间,黑鸦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院长说,今晚系统要‘例行维护’。”林默屏住呼吸,却看见黑鸦摸了摸后腰——那是他和老吴约定的“自己人”暗号,再看黑鸦手里的工具箱,侧面贴着张极小的便签,写着“病毒是假,备份是真”。
晨雾又起时,他摸出藏在怀里的母亲药盒。盒盖内侧的“楚氏药业”在手机冷光下泛着暗黄,像块即将燃尽的炭。盒底的微型芯片突然发烫,老吴的短信跳出来:“李工已交假卡,黑鸦在备份数据,老陈那边等信号。”
“风,该起了。”他对着雾气轻声说。
凌晨两点五十分,市公安局技术科外包人员老陈家的台灯还亮着。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从公文包里取出个微型存储卡——这不是他“捡到”的,而是老吴托人送来的,卡面上的“市局人事科收”是他们约定的接头标记。“反正明天要交给档案室......”他嘟囔着插进电脑,手指悬在“打开”键上,却悄悄按下了另一个快捷键——将卡内的真数据同步到市局秘密服务器。
窗外,晨雾漫过了公安局的围墙。林默站在医院顶楼,看着远处公安局的灯光,摸出母亲的药盒。盒盖打开的瞬间,里面除了药,还有张老吴写的纸条:“苏晚是楚怀瑾的养女,但她不知道自己父亲还活着,被藏在康复中心地下三层。”
风裹着晨雾吹过,林默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场战争远没结束,而他手里的火种,不仅要烧穿楚氏的网,还要照亮那些被隐藏的真相——包括苏晚父亲的下落,和柳知夏真正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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