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的瞬间,他的呼吸窒住了。电脑屏幕停在登录界面,"患者数据恢复系统"的字样刺得他眼睛生疼。最后一次操作时间:22:43——那是他在花店地下室拼凑证据的时刻,柳知夏还在这里,试图恢复被删除的试验数据。但他在键盘底下摸到一张小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康复中心的消防栓是假的",字迹与柳知夏在碎纸上的笔迹一致,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稚嫩,像是在模仿谁。
走廊监控在护士站的老电脑里,画面跳了三秒雪花,然后出现两个穿便衣的男人。他们站在值班室门口,其中一个亮出证件:"柳小姐,配合调查。"柳知夏的手指攥着白大褂下摆,指节泛青,可她还是跟着走了,脚步僵硬得像提线木偶。但林默放大画面,发现她转身时,偷偷将一个微型芯片塞进了走廊的花盆裂缝里,芯片的颜色与土壤融为一体。
林默的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里,柳知夏坐在木椅上,背后是斑驳的水泥墙。她抬头看向镜头,眼睛肿得像两颗红桃,面前的文件上"保密协议"四个字格外刺眼。但照片的背景里,墙角的日历显示日期是昨天,而柳知夏的袖口,露出一截与黑鸦同款的战术手环,只是颜色更浅。
附言是血红色的:"说出你知道的,家人活。"林默的拇指悬在"报警"键上,又一条消息弹出来。ID是"阿九",和周砚最后一封邮件的发件人同名:"别信他们。来'夜渊',后门,今晚12点。"但这条消息的IP地址,竟来自怀瑾基金会的内部服务器,与苏晚说的"阿九是父亲警号"产生了诡异的矛盾。
林默抬头望向窗外。街角的"夜渊之匣"招牌在暮色里亮起来,红灯笼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后面褪色的"招租"贴纸——那是苏晚上周说的,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贴的。但他用"末眼"扫过,贴纸底下隐约有个被覆盖的标志,是怀瑾基金会的三角烙印。
午夜的风带着凉意。林默站在剧本杀店后门,手刚触到门板,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苏晚的身影裹在墨绿旗袍里,像株在阴影里舒展的晚香玉。她手里握着台加密终端,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的泪痣发亮:"我知道你在等一个盟友。"
终端画面跳转,柳知夏被绑在铁椅上的实时影像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怀瑾慈善基金会郊区康复中心"的电子门牌。但林默注意到,影像里的光线是暖黄色,而真实的康复中心走廊用的是冷白光,显然是后期合成的。
林默跨进门的瞬间,后门"咔嗒"锁死,苏晚转身点亮一盏青铜灯,暖黄的光漫过她微扬的下巴:"游戏开始了,林先生——这次,我们不是逃亡者。"她的旗袍开衩处露出的脚踝,有块新的烫伤,形状与中继站操作台上的焦黑痕迹完全吻合。
凌晨两点的风穿过花店后巷时,林默蜷在旧沙发上,怀里抱着沈清棠留给他的薄毯。毯子上还沾着百合的香气,可他的手机屏幕亮着,苏晚发来的定位在黑暗里跳动:康复中心地下三层,监控盲区。他望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子,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母亲的药盒在裤袋里硌着大腿,像块烧红的铁。他突然想起沈清棠给他桂花糕时说的话:"甜的东西,能让人在苦里撑得久一点。"此刻那甜味里,却像是掺了点别的什么,在舌尖留下一丝极淡的苦涩,像T-7改试剂的余味。
"这次,"他对着风轻声说,"我们要烧穿他们的网。"而他没说出口的是,他已经在薄毯的夹层里,摸到了一张折叠的康复中心平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的位置,与苏晚给的定位截然相反,角落里还画着一朵小小的三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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