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稍倒拨,鹤元劫被那辆奢华马车接走不久。
御国千雪那间清冷的小院里,空气瞬间绷紧。
她冰蓝的眸子扫过墙角靠着的归墟墨羽消失的位置,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掠过眼底。
“换衣,取兵刃。”声音冷冰冰。
一正圆大师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进了屋。
两道身影迅速隐入屋内,再出来时,已是夜行衣覆体,兵刃在手,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幽魂,悄无声息地掠出小院,直扑御国公叔府的方向。
几乎与此同时,巷口橡树阴影下,那三个“盯梢”的人也动了,本来这三位想着马上走的……
“不好……哥哥被人掳走了!”鹤雨纯说罢紧咬着下唇,碧绿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和决绝。
皇甫逸尘当机立断:“跟上!”
明哲推了推眼镜,嘴里嘟囔着“这热闹凑得……”,动作却丝毫不慢。
这辆马车周围侍卫(实际是家臣)很多还有几个远远留在后方,马车跟踪不保险势必暴露。
于是三人弃了马车,借着皇城渐浓的夜色和鳞次栉比的屋宇阴影,施展瞬空身法,随着那辆马车朝着御国府疾驰。
皇甫逸尘身法飘逸,鹤雨纯轻灵如燕,明哲稍显笨拙,但胜在脑子灵活选的路线刁钻,有惊无险,竟也未被府邸外围的暗哨察觉……
于是,在御国公叔府那气派非凡、琉璃瓦铺就的后堂屋顶上,五道身影,几乎是脚前脚后,从不同的方向,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同一片屋脊的阴影里。
双方甫一照面,俱是一惊!
银发在微弱的星光下流淌着清冷的光辉,御国千雪那双冰蓝的眸子扫过来,如同两道冰锥,瞬间锁定了鹤雨纯。
鹤雨纯也不甘示弱,碧绿的瞳孔里燃起倔强的火焰。
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敌意在夜色中弥漫。
“哼。”鹤雨纯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移开目光,她面颊微红,有点暴露行踪的羞涩。
御国千雪本来故作高冷,但还是不禁笑了下。
鹤元劫真是有个好妹妹,她竟跟着来了皇城,还敢夜闯御国府,看来是真不放心鹤元劫……
她确实是个好女孩。
一正圆大师则对皇甫逸尘和明哲微微颔首,皇甫逸尘二人尴尬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皇甫逸尘看御国千雪和一正圆还带着兵器,心想:还得是这俩人,自己家不嫌事大!
自己这边三人都没敢带兵刃,进皇城的时候就被暂扣了……
就算没被扣,估计也不会带吧……没到那一步。
他不再多想,当务之急是鹤元劫。
五人默契地伏低身形,如同壁虎般紧贴光滑冰冷的琉璃瓦,侧耳倾听下方厅堂的动静。
瓦片下的声音,透过缝隙清晰地传来。
御国春那带着酒意、痛苦、悔恨的剖白,一句句,清晰地撞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对雪儿这个女儿……亏欠得有多深!有多狠!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
“只要她……愿意,开心,就行……你鹤元劫,就是我御国春的贤婿!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五人伏在冰冷的琉璃瓦上,听着厅内那场夹杂着酒意、悔恨与固执的独白。
那三人也大致了解了御国千雪的过往,不由得心酸。
都望向御国千雪……
御国千雪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冰蓝的眸子死死盯着脚下的琉璃瓦,仿佛要穿透那层阻碍,看清下面那个涕泪横流、自称“不合格父亲”的男人……
她完美的侧脸在星光下显得有些僵硬,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微微颤抖着。
那些尘封的、带着血腥味的记忆碎片,被这迟来的忏悔粗暴地翻搅起来——阴冷的耳房,下人鄙夷的目光,练剑时磨破的手掌无人问津,角落里偷看父亲抱着庶子时心口瞬间的绞痛和冻结……
心,早已在无数个冰冷的日夜中死去、风化,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冻土。
这点迟来的、带着酒气的眼泪,又能浇灌出什么?
不过是在冻土表面留下几道无用的水痕罢了。
然而,当那句沉甸甸的“拜托你了”透过瓦片传来时,御国千雪脚下踩着的瓦片,终究是极其轻微地滑动了半分,发出那声暴露行藏的“咔嚓”脆响……
五人已被管家陈正请下屋顶,如同五片叶子坠入灯火通明的厅堂,带着屋外的寒气。
御国千雪取下夜行斗笠,头顶的几根银发微乱,冰蓝的眸子像结了冰的湖面,冷冷扫过满桌狼藉,最后定格在主位上那个瞬间挺直了脊背、表情复杂的父亲脸上。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的线条绷得极紧,微微颤抖着,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一正圆大师脱去薄薄夜行衣,而后用夜行衣包裹住戒刀放在一边,有下人收好。他双手合十,低眉敛目,如同入定。
皇甫逸尘落地无声,姿态依旧从容,只是眼神锐利地扫视全场,带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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