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髻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束起,几缕发丝垂在额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那木簪看似平凡,却在日光下折射出温润的玉色,仔细看去,簪身上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并非人为雕琢,更像是随着岁月流转自然生成,隐隐与天道共鸣,散发出 “大道至简” 的韵味。
当他负手而立时,五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健康的粉色。掌心向上时,能看到淡淡的纹路中流转着微光,仿佛握着日月星辰;握拳时,周围的空间会泛起细微的褶皱,仿佛轻轻一拳便能打碎虚空,却又在松开的瞬间恢复如常,不见丝毫波澜。
罗睺那毁天灭地的魔气在靠近他周身丈许范围时,便如同冰雪遇阳般消融,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并非他刻意抵挡,而是他自身的存在便已超越了魔的范畴 —— 他的气息中既有雷霆万钧的刚猛,又有润物无声的柔和,既有焚尽万物的炽热,又有冻结时空的寒冷,囊括了阴阳五行、生老病死等世间一切法则,达到了一种近乎圆满的平衡,恰如传说中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的仙人之境。
此刻他微微抬眼看向罗睺,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中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了然,仿佛在说:“你我本非同源,却终将归于尘土。” 这副姿态,早已超越了凡俗意义上的 “强者”,更像是一位俯瞰红尘的看客,带着悲悯,又带着疏离,让下方众人在敬畏之余,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 “原来人力真的可以接近神明” 的震撼。
“是叶正南!”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许多老一辈的强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此人正是当年被誉为武林神话的叶正南,传闻他早已破碎虚空,没想到竟会在此刻现身。
敖沧海回头看了叶正南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你这小白脸都敢来,我这老骨头怕什么?”
叶正南哈哈一笑:“说得好!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热血啊,今日便让这老魔看看,我人族虽比不了仙人,却也不是他想象这般无能,任人宰割!”
两人一左一右,遥对罗睺,无形的气势扩散开来,竟硬生生逼退了周围的魔气。下方众人见状,原本绝望的心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罗睺见状,额间竖眼猛地睁开,猩红光芒如利剑般射向叶正南与敖沧海。“两个跳梁小丑,也敢阻我?” 他双翼骤然扇动,遮天蔽日的黑影瞬间笼罩半个皇城,暗紫色魔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所过之处空间都在扭曲燃烧。
叶正南指尖轻弹,白衣上的七彩光晕骤然暴涨,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光墙。魔焰撞在光墙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却始终无法穿透分毫。“罗睺,你困于魔界万年,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他声音平淡,却带着响彻神魂的力量,抬手向虚空一抓,一柄由纯粹灵气凝聚的长剑凭空出现,剑身流淌着日月星辰的纹路,“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神武大陆的道。”
话音未落,叶正南已化作一道流光冲出。剑光起时,天地间仿佛响起大道吟唱,无数细微的金色符文从剑身上剥落,在空中组成玄妙的阵法。敖沧海则握着那根磨得光滑的竹杖踏空而来,身形看似佝偻,却透着一股龙虎之势。他猛地沉腰立马,左手虚握,右手紧握竹杖横于胸前,口中低喝一声,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体内爆发而出。
“嚯!” 敖沧海左脚向前踏出一步,地面瞬间裂开数道蛛网般的纹路,他右手竹杖一抖,杖身如灵蛇般窜出,在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正是打狗棒法中的 “棒打双犬”。看似朴实无华的一棒,却蕴含着卸力打力的精妙奥义,恰好点在罗睺挥来的骨刃侧面。只听 “铛” 的一声脆响,骨刃竟被这一棒带得偏离了方向,罗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就在此时,敖沧海左手猛地推出,掌心凝聚起一团肉眼可见的金色气劲,气劲中仿佛有一条金龙在咆哮。“亢龙有悔!” 他一声断喝,金色气劲如出膛的炮弹般射向罗睺,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这一掌刚猛无俦,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硬生生将罗睺掀起的魔焰巨浪打出一个缺口。
“雕虫小技!” 罗睺狞笑一声,右臂猛地插入虚空,再抽出时手中已多了一柄丈许长的骨刃,骨刃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中都嵌着一颗挣扎的魂灵。他挥刃横扫,暗紫色的刀气如月牙般飞出,朝着叶正南的剑光和敖沧海的掌风撞去。
轰然巨响中,光、掌与暗的能量在半空炸开,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冲击波。皇城残存的宫殿在这股力量下成片坍塌,护城结界彻底崩碎,碎片化作流星般的光点散落。叶正南身形微晃,白衣上的光晕黯淡了一瞬,敖沧海也被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眼中的斗志却更加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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