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凡静静地坐在会议室那略显冰冷的皮质座椅上，身体微微后靠，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眼神中透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
他原以为，凭借自己一路走来的种种经历和所掌握的能力，已然站在了一个极高的层面，在诸多事务面前都能游刃有余，有着独到的见解和掌控力。
可此刻，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惊觉自己之前的想法竟是如此幼稚可笑。
他连眼下最基础的情况都未曾了解透彻，却还在那里凭着自己的主观臆断，想当然地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这哪里是什么高瞻远瞩，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想到这里，秦一凡不禁暗暗摇头，心中满是懊恼。
不过，秦一凡这个人，也有着他独特的过人之处。
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他那超强的自我调节能力。
毕竟前世他是一个舔狗，若是没有一颗强大到近乎“无敌”的心脏，又怎么可能坦然接受自己心中女神身边那层出不穷的男人呢？
很快，秦一凡便从那短暂的自我嘲讽中调整好了状态。
“龙领导，看来华夏境内还有许多我所不了解的情况啊。我之前的认知实在是太浅薄了，不如……您给我普及普及？”
龙魁原本正端坐在那里，手中握着茶杯，轻轻吹着上面的热气。
听到秦一凡的话，他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个略显不好意思的神情。
他放下茶杯，嘴唇微微嗫嚅了半晌，似乎在组织着语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些落草为寇的家伙。”
“以前没怎么把他们当回事，可没想到，现在他们却突然跳了出来给人添堵。”
“山匪？”
秦一凡听到这个词，不禁瞪大了眼睛，问道。
“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存在？”
龙魁讪讪一笑，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说道。
“别管什么年代，都有好人和坏人。当然，所谓的山匪倒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有些人是被生活所迫，还有些人呢是生性自由，不想受到世俗的约束和规矩的束缚。因为咱们异能管理局人手有限，只要他们不来都市里作乱，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到这里，龙魁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那是以前。”
秦一凡微微低头，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这么说来，那些山匪里也有高级异能者？”
龙魁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秦一凡再次追问道：“那些家伙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还是一群散兵游勇？”
这个问题一出，龙魁露出一个甚感安慰的表情，终于问到了关键之处。
“可以说是散兵游勇，也可以说是有组织的。怎么跟你说呢，江湖听说过吧？”
“江湖？武林人士？仗剑行天下的大侠？”
秦一凡一连串充满的疑问名词后，十分疑惑的问道。
“这些跟山匪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些山匪都是从江湖里冒出来的？”
“emmm……”
龙魁震动了一会儿，十分认真的看着秦一凡问道。
“小秦，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秦一凡先是一愣，好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个别样的笑容。
“我觉得我现在更像一个游侠，到处去打抱不平。”
听到他这个答案，龙魁表示很无奈，摇着头说道。
“看来你对自己的定位真的不清晰啊！不是我说你，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把自己当官方的人？”
“emmm……嗯？！”
秦一凡同样也震动了半天，最后露出一个十分疑惑的表情。
龙魁一拍桌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这些人又是什么身份？还不清楚吗？”
“哦哦~”
秦一凡这才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要是这么说还真是，只不过我一直没怎么在意这个问题。”
“就是因为你这个不在意，所以才导致你的定位不清晰。”
龙魁摆出一副谆谆教导的架势，声音低沉的说道。
“如果你定位清晰，把自己当成官方之人，那你就应该明白所谓的江湖是什么，也就知道我所说的落草为寇是什么人！”
“呃……”
秦一凡再次愣住，好半天忽然冒出一句，“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噗……”
一群与会人员，包括龙魁老同志在内，全都喷了。
实在是没办法，他们都是有专业素养的，一般情况下不笑，除非是……忍无可忍。
秦一凡这句发言实在是太逗比，放在以前还没什么，但现在是末世，你跟外面那些人去讲人情世故试试。
当然，秦一凡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之所以会说出那么一句话，是因为的确想到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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