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人缓缓点头，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你们是经过基因筛选与心理训练的特殊个体，为了承载某种……使命。”
“放屁！”林悦咬牙，情绪翻涌如潮，“我母亲失踪那天，我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那些童年记忆呢？那些痛苦的记忆呢？”
红衣女人只是微笑，并未反驳，而是再次轻触镜面，画面一变。
出现的是一个实验室场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在一个玻璃舱前，里面是一个年幼的女孩，闭着眼睛，似乎正在接受某种刺激测试。
“这……不可能……”林悦的手指颤抖起来。
她认得那张脸——那是她自己。
可她根本不记得有这段经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剧烈的震动和呼喊声。
沈逸的声音穿透门缝传进来：“林悦！坚持住！我们在找出口！”
门外，沈逸正指挥特警队进行强攻。
李锐带队尝试爆破大门，却被一道隐藏机关弹回，几人险些摔倒。
“不行，这扇门有反制系统。”李锐喘着气道。
“那就绕后路！”沈逸沉声道，眼神凌厉，“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幻觉。”
王璐也赶了过来，脸色凝重：“根据之前的分析，对方可能利用虚拟现实制造情绪操控环境，目标很可能是诱导林悦进入心理崩溃状态。”
“她不会崩溃。”沈逸低声说，语气坚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是真实的。”
而此刻，在镜宫之内，林悦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她看着那些不断变化的影像，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些画面，太过刻意，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心理剧。
她不是容器，她是猎物？
不，她也不是猎物。
她可以是棋子，也可以是下棋的人。
想到这里，林悦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头看向红衣女人。
“如果我是容器，”她低声问，“那为什么会有童年记忆？”第68章 镜语交锋与记忆幻境（续）
林悦的指尖在镜面上轻轻一划，那冰冷的触感却让她愈发清醒。
她不是容器，她是林悦——是那个曾在夜市灯光下紧紧攥着母亲衣角的小女孩；是那个在孤儿院里默默翻阅心理学书籍、试图解开母亲失踪之谜的少女；是如今站在罪恶边缘，面对真相毫不退缩的心理咨询师。
“如果我是容器，为什么会有童年记忆？”她再次开口，语气比刚才更稳，眼神也更加明亮。
红衣女人嘴角轻扬，像是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
“你以为那些回忆都是真实的吗？”她轻声反问，随即按下手中遥控器上的按钮。
瞬间，林悦眼前一片模糊，紧接着无数陌生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一间封闭的实验室，白色的墙壁、冷光灯管下，一个小女孩被绑在椅子上，针头刺入她手臂，泪水无声滑落。
她看见自己躺在玻璃舱内，周围环绕着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他们低声讨论着什么，而她双眼紧闭，仿佛沉睡……
又一幕幕闪过：她在梦中哭喊着“妈妈”，却被一只手捂住嘴巴；她在雨夜奔跑，身后有人追逐；她在某个夜晚醒来，发现枕头边放着一张写着“你不是你”的纸条……
这些影像混乱、断裂，却又真实得令人心悸。
林悦踉跄后退一步，呼吸急促，但她很快稳住了身形。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崩溃，而是冷静地凝视着眼前的红衣女人，目光如刀。
“这些记忆太杂乱了。”她缓缓开口，声音却异常清晰，“你们也在试探我。”
红衣女人的笑容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平静。
“哦？”
“如果你真有十足把握我是‘容器’，就不需要制造这么多矛盾的场景来测试我。”林悦步步逼近，“你不是在说服我加入，也不是在唤醒所谓的‘使命’……你在确认我是不是合格品。”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红衣女人看着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居高临下的审视，而是多了几分探究，甚至一丝……兴趣。
“聪明。”她轻轻鼓掌，声音带着几分赞叹，“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选。”
林悦冷笑：“可我不是你们的棋子。”
话音未落，房间温度骤然下降，四周的镜子开始泛起霜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般的寒意。
红衣女人缓缓抬起手，指向头顶某处。
“现在，让我们来做最后的测试。”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起来。
天花板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一道血红色的文字突然浮现在所有镜面上：
【你是谁？】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像一把利刃直刺林悦的灵魂。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耳边似乎还能听见沈逸在外面焦急呼喊她的名字。
那是现实的声音。
那是属于她的世界。
当她睁开眼时，双眸已恢复清明，语气坚定而有力：
“我是林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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