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被警方带走的画面还在各大财经频道循环播放，张援已经站在私人飞机舷梯前接听第十七个电话。深圳湾的晨雾黏在她睫毛上，手机那头顾寒峰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电流杂音。
"巴黎的布置都完成了。"他停顿的节奏比平时慢了半拍，"你确定不能推迟收购谈判？"
张援看着地勤人员往舱门搬运的金属箱，那是装着沈氏集团核心数据的加密服务器。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里有道浅浅的疤痕，是前世赵明远摔碎婚戒时留下的。
"华讯科技明天就要签对赌协议。"她侧身让过匆匆跑来的技术团队，"如果让他们拿到沈家的物流算法——"
"我明白。"顾寒峰打断她的解释，背景音里隐约传来法语广播，"记得看巴黎时间晚上八点的财经新闻。"
电话挂断得突兀，张援盯着黑下去的屏幕怔了半秒。林夏抱着平板冲过来时，她正把手机塞进风衣口袋，金属机身触到某个丝绒小盒的棱角。
"张总，陈宇轩刚刚放出消息要溢价30%收购！"
机舱内咖啡的苦涩混着皮革气息，张援划开平板的动作比平时重了几分。三万英尺下的云层正在聚拢，像极了她重生那日在医院醒来时窗外的积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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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菲尔铁塔第二层的观景台铺满香槟玫瑰，顾寒峰第三次调整领结时，秘书捧着震动的卫星电话小跑过来。
"顾总，深圳那边——"
"按原计划进行。"他推开电话，目光扫过角落里待命的无人机群。其中一架的金属支架上，绑着枚切割成雪花形状的钻戒，那是按张援重生前最后条朋友圈设计的。
巴黎暮色渐浓时，他收到林夏发来的现场照片。张援站在华讯科技LOGO前签字的侧影挺拔如剑，左手无名指空荡荡地反射着闪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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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湾大桥的探照灯突然全部熄灭时，张援正对着二十三家媒体的长枪短炮阐述收购细节。大屏幕上的股价走势图毫无预兆地切换，顾寒峰出现在巴黎铁塔的灯光秀中心。
"三个月前在纳斯达克，"他身后铁塔突然亮起中文的"援"字，"你说过商业规则比戒指更有约束力。"
全场哗然中，张援感觉口袋里的丝绒盒子变得滚烫。她看着屏幕里顾寒峰举起钻戒，突然意识到今早电话里的杂音是塞纳河的风声。
"张总？"主持人递来话筒的手在发抖。
技术团队突然抬着备用显示器冲上台，画面里是巴黎现场记者惊愕的脸。张援摸出口袋里的戒指盒转身就走，高跟鞋踩过满地数据线时，听见身后林夏倒吸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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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海风掀起张援的西装下摆，她单手举着戒指盒的样子像握着柄出鞘的剑。身后大屏幕一分为二，左边是巴黎铁塔下骚动的人群，右边是深圳湾璀璨的楼宇灯光。
"顾寒峰。"她对着无人机镜头扬起下巴，"你漏算了时差。"
戒指盒弹开的瞬间，两岸灯光同时变成心跳频率的明暗。盒子里躺着的不是钻戒，而是枚蚀刻着双方公司股票代码的钛合金芯片。
巴黎那边的镜头剧烈晃动，顾寒峰夺过摄像机的动作让领结彻底歪斜。他身后铁塔的灯光突然重组，变成巨大的"YES"倒映在塞纳河面。
"这是全球首例区块链婚约存证。"张援将芯片举到镜头前，华讯科技的LOGO正在她身后燃烧般发亮，"每分钟自动更新我们的持股比例。"
当夜热搜第一的视频里，能清晰看见顾寒峰用西装袖口擦拭镜头的动作。而张援转身时飘起的发丝间，藏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像月老故意留错的半截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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