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泼皮在前堂又摔了两个盘子,骂骂咧咧地搜刮走杨老板刚收下的那一两银子,还顺走了两坛没开封的老酒,这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中,我们三人只是在雅间内静静饮酒,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好。”贾正义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他的意思。
这杨老板懂分寸,自始至终没有试图把我们搬出来当救兵。
宁愿自己吃亏,也没有给我们添麻烦。
不片刻,杨老板捂着红肿的嘴角,一瘸一拐地回来,对着我们就要下跪:“几位大人,小的无能,扰了几位大人的雅兴,罪该万死……”
我伸手虚扶了一下:“杨老板不必如此。损失了多少银钱?刚才那些人,是什么来历,平日里都这么嚣张么?”
杨老板苦着脸道:“钱刚被他们抢去了。这帮人是三合会的,专管着这片街面的‘平安钱’,每月都要来收一次,只是今日……格外凶横些。”
我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转而向贾正义和马三通抱拳道:“二位兄长,今日实在扫兴。改日由我做东,定当赔罪。我还有些俗务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贾正义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只道:“小心。”
马三通则道:“老弟有事只管去忙!”
……
离开安丰酒肆,我没有回镇武司,而是穿街过巷,再次来到了济世堂。
后院内,张泉恭敬地垂手而立。
我没有废话,直接下达命令:“去找安丰酒肆的杨老板,用一个合理的价钱,把那间店盘下来。你来做东家。”
张泉微微一愣,但没有多问,立刻应道:“是。”
“盘下之后,一切照旧。杨老板若愿意,可以留下来继续做掌柜。”
我继续道,“那帮三合会的泼皮再来收钱,如数给他们,不必起冲突。”
张泉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大人的意思是,要放长线?”
“不错,你的任务,是摸清他们的上下线。给钱的是谁,传话的是谁,最终话事的是谁。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交代完此事,我想起另一枚棋子,问道:“宗人府那个姓朱的,情况如何了?”
张泉闻言,正色道:“正要向大人禀报。那朱珩服了几次药,梦魇之症确实好转许多,对在下也已十分信任。只是……他在精神松懈时,说了不少对大人您不利的醉话怨言。”
“哦?”我眉头一挑,“说了什么?”
张泉压低声音,如实禀报:“大人,朱珩服药后心神松懈,言语间对您怨恨极深。他透露,宗人府内几位老王爷和郡公们,对您在蜀州的作为极为不满,认为您下一个目标就是整个宗室。其中,似乎以瑞王朱琮为首,他们不敢明着对抗皇命,但已定下‘熬鹰’之策,要等您犯错、失势,或在税虫一事上失败,再……再行不轨。”
我静静听着,手指攥紧了茶杯。
宗人府,瑞王朱琮,破落户朱珩……
他们要对付我。
一股杀机从心底泛起,但我明白,杀人解决不了问题。
这已不再是镇武司内部的倾轧,而是将我与整个大明宗室放在了对立面上。
他们不再是一个个具体的敌人,而是一张以血脉和特权织就的、笼罩整个京城的天罗地网。
“我明白了。”
我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冷意,“过几日,青州吕龟年会汇一笔款子过来。你这边既要盘下酒肆,又要打点上下,开销大,不必节省。”
“谢大人!”张泉躬身道。
……
离开济世堂,夜色已浓。
我回到小院,陈志、李冒从阴影中闪出,示意一切平安,我随手递给他们一块碎银,“辛苦了,去休息吧。”
沐雨已然睡下,院内一片宁静。
我独自走进书房,掩上门,隔绝外面的一切。
没有点灯,只借着窗外天道大阵流转的微弱辉光,我铺开一张素纸,提笔屏息凝神。
脑海中,马三通用筷子蘸酒画出的那两个精巧绝伦的辅助符文,清晰地浮现出来。
笔尖落下,真气微吐,凭借着绝佳的记忆与对《九章算律》的理解,我将那名为“谐振子”的结构,分毫不差地复现于纸上。
两个符文彼此呼应,轨迹圆融,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某种至简的平衡之道。
看着它们,我心中那股因宗室威胁而升起的躁动,渐渐平复。
外面的风雨欲来,是权力场的博弈;
而眼前的这两个符文,则是技术上的破局点。
两者同样重要,也同样凶险。
无论是哪一边,我都必须找到那个至关重要的“谐振子”。
方能在这京城的乱局中,寻得一线生机。
……
接下来的几日,我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税虫的改造中。
凭借马三通那“谐振子”的思路,我反复调整符文嵌入的角度、深度与能量导引路径。
天工苑内灯火常明,废弃的符文晶石堆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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