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诧异不已。
徐宁吐槽道：“于掌柜，你想了三日，就想到个抛铜板的法子啊！”
于掌柜将铜板紧紧握在手里，笑得憨厚：“在下也实在为难，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最是公平！”
“字在上万和牙行胜，字在下叶氏胜。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李思瞄了一眼于掌柜，低沉着嗓音道：“我没意见，叶掌柜怎么看？”
叶倾城正盯着于掌柜的手，默不作声。
见他拿过铜板的手指上沾着淡淡的金色粉末，心中便有了盘算。
这个老狐狸分明是在铜板上做了手脚！
看那沾了金粉的手指位置，应该是涂在了无字的那一侧。看来他已经想好了要出银子给万和牙行，又不想惹她不高兴，才暗搓搓地加重了无字那侧的重量。
也罢！叶倾城虽已看明了结果，却还想逗一逗于掌柜。
少女俏皮地走到于掌柜身旁，一把揽住了他宽厚的肩膀：“老于啊！”
“为何字在上是万和牙行呀！我喜欢字，有字吉利！我们叶氏要有字的那边！”
“这……这……”
于掌柜闻言，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地不知该如何应对。
郭子维看穿了倾城的小把戏，笑着帮于掌柜解围道：“她与您说笑呢，您直接抛便好。”
于掌柜听了这话，才终于松了口气，连忙用衣袖擦了擦额间沁出的冷汗：“好、好，多谢郭郎君。”
他哆嗦着手，将铜板抛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跟随着铜板，从空中到落地。
叮铃——
万一户好奇地凑了上去：“唉！怎么是字在上啊！”
他拽着于掌柜的衣袖，不依不饶：“于掌柜您怎么抛的呀！是不是手抖了？要不您重新抛一次吧！”
于掌柜又是紧张又是羞愤，不好意思地挣了挣：“哎呀，万侠士，这已经有了结果的事，岂有重抛的道理啊？”
一户还想纠缠。
郭子维走上前拉走了他，又默默对他摇了摇头，这才作了罢。
于掌柜怕再生是非，连忙举着铜板宣布道：“按照方才的约定，万和牙行胜！”
“少将军、齐木先生，于某与大发钱庄定会按照约定，全力支持万和牙行的新豪宅搭建！”
李思闻言，斜眼瞥了下坐在一旁的慕容：“慕容娘子可还满意？”
慕容咽了咽口水，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少将军说笑了，慕容只是跟着来涨涨见识，哪有议论的份儿啊。”
“那就好。”李思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于掌柜，日后就劳烦您多配合了！”
“那是自然，少将军请慢走！”于掌柜恭敬作揖相送。
齐木快步走在了慕容前面，扭头对她低声说道：“没有意见就请如实上报，可莫要再无事生非。”
说罢，他眯着眼将方才从倾城手里夺过来的那茶盏又塞回到了慕容手中。
慕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将那茶盏里的茶汤随手泼在了地上。
三人走后。
于掌柜立刻瘫坐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
叶氏众人全都围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倾城：“老于，说吧，万和牙行给了你多少好处？”
于掌柜闻言笑得合不拢嘴，立刻拍了两下手。
众人正诧异着，一名家仆便端着个盖了锦帛的木托盘走上了前。
于掌柜将托盘递到了倾城面前，恭敬道：“叶掌柜，这是叶氏该得的，请收下！”
叶倾城狐疑着掀开锦帛，白花花的银锭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老于，这是？”
于掌柜笑呵呵地看向了郭子维。
“那日，叶掌柜派郭郎君来钱庄与齐木先生对峙。在我与齐木先生见面之前，郭郎君早就到了。”
当时——
于掌柜刚走进大堂，郭子维便悄悄追上了他。
“于掌柜可是要去与万和牙行密谋日后的合作？”
于掌柜不以为意地转过身：“郭郎君怎么有空来此？周家那边出了大事，您可是还不知道？”
郭子维笑道：“我不但知道，还知道这事是万和牙行与您共同谋划的。您步履匆匆，正是要赶着去见齐木先生。”
于掌柜大惊，连忙凑近郭子维：“郭郎君，话可不能乱讲。”
郭子维拍了拍于掌柜的肩膀：“您放心，我不是来扰乱你们的合作的。我是来帮你的。”
“哦？”
“于掌柜，借一步说话。”
两人一起走进了书房。
一进门，郭子维便拿起笔墨给于掌柜算了笔账：“万和牙行与大发钱庄赊银，大概是按照这个比例给您利息的吧？”
“建豪宅耗费银两不少，您赊银给万和牙行虽能从中盈利，但也分担了不少风险，难道您不想多赚些？”
于掌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郭郎君这话说的，赚钱谁不想啊！可是，该如何多赚些呢？”
“还请郭郎君指导一二！”
郭子维淡然答道：“与我们叶氏合作！”
于掌柜闻言，立刻变了脸色：“郭郎君，这不是说笑嘛！叶氏虽也是我珍惜的客户，但规模上，到底与万和牙行比不了。”
“若不影响我们与万和的合作，叶氏需要多少我都双手奉上。”
“可若要二选一，就莫要怪于某，不讲情分了！”
说罢，他便要将郭子维往门外推。
郭子维安抚了下于掌柜，笑道：“于掌柜，我的意思是，假意与哦我们合作。”
于掌柜听了这话，立刻停下了动作，眼珠子快速地翻转起来。
“郭郎君的意思是，制造一个有人竞争的假象？”
“没错！”
“万和最大的眼中钉，是谁？”
“自然是你们叶氏了！”
“若我们也请您出手赊银，并给足您好处，您猜齐木先生与少将军当如何应对？”
于掌柜光是想想嘴角便都压不住了：“那自然是主动提高利息！”
“妙啊妙啊！”
他刚感叹了几句，便又严肃起来，防备地盯着郭子维：“郭郎君，您如此帮我，该不会只是为了与万和牙行较劲儿吧？”
郭子维抱起双臂点点头：“与聪明人做生意就是简单！”
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
“我们只要您因叶氏而多收部分的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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