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突然翻身将星曦压进鎏金沙里，珊瑚碎片划破她新生的鲛尾："你要的睫毛..."染血的护甲突然刺向自己眼睑，"是这样吗？"
星曦腐烂的指尖扣住她手腕，冰蓝血液渗进珊瑚纹："阿姊总学不会..."鲛尾突然绞碎锦被，露出底下三百枚染血的合欢铃，"剜眼该用我教的金线缠。"
蓝羽的残影在岩浆中凝聚成喜秤，秤钩刺入婉儿肩胛："娘子可要再掀次盖头？"秤杆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孩——额间逆鳞纹正与星曦溃烂的右眼同步渗血。
"母亲当真是..."星曦突然咬断婴孩脖颈，獠牙间金线游出，"连傀儡戏都要用老把戏？"死婴化作黑雾缠上她脊椎骨时，婉儿突然拽过喜秤捅穿自己心口："这样够不够破你的坎离卦？"
鲛丹碎成星砂的刹那，归墟所有冰棺同时开启。初代神女的残影从棺中爬出，发间金线却缠住了蓝羽的龟甲："好祭司，当年哄我饮下合卺酒时..."她腐烂的指尖突然穿透蓝羽虚影，"可没说要用我孩儿的逆鳞炼灯油！"
星曦笑出了血沫，新生鲛尾卷起婉儿坠入岩浆："阿姊可知为何引魂灯总要七十二盏？"她腐烂的右眼突然滚落鎏金泪珠，"每盏都对应着你轮回时...我剜落的鳞片数。"
暗红岩浆突然凝成铜镜，映出十五岁的星曦正跪在龙冢雕冰棺。婉儿瞳孔骤缩——少女脚踝银铃里缠着的，分明是自己昨夜才系上的傀儡丝！
"原来从第一世就..."婉儿突然扯断腕间珊瑚镯，鎏金血液凝成匕首刺向镜面。星曦却握住她颤抖的手腕，引着刀刃划开自己心口："阿姊看仔细——"
跳动的鲛丹上缠绕的根本不是黑雾，而是三百根鎏金傀儡丝！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枚冰晶铃铛，随着归墟潮汐轻轻摇晃。
蓝羽的龟甲突然炸成星屑，初代神女的尖叫混着婚歌响起。星曦在血色岩浆中突然吻住婉儿渗血的唇，冰蓝鳞片寸寸剥落："这次换阿姊当执线人..."她将染血的傀儡丝塞进婉儿掌心，"要扯便扯得狠些。"
婉儿脊背龙纹突然暴起，龙口衔着的竟是星曦第一世被剜落的鲛珠。暗流中浮起鎏金妆奁，打开竟是支染血的合欢簪——簪尾东珠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两个婴孩虚影。
"母亲总说双生子不祥..."星曦突然将簪子刺进婉儿锁骨，"却忘了我们本就是..."她溃烂的鲛尾扫过岩浆，三百具冰棺应声拼成喜床，"彼此的新娘与仇雠。"
蓝羽的残影在喜床上凝聚成合卺杯，杯身裂纹渗出冰蓝血液："饮过这杯，才算..."话未说完，婉儿突然捏碎杯盏。飞溅的碎片中，十五岁的星曦正将护心鳞喂进她唇间，眼角挂着鎏金泪珠。
归墟深处突然响起银铃清音，星曦溃烂的指尖抚上婉儿颤动睫毛："这次不骗阿姊..."她新生鲛尾突然裂成红绸，"铃响三声，我就回头。"
第一声铃，三百盏引魂灯尽数坠入岩浆。
第二声铃，初代神女的冰棺化作星屑。
第三声铃响时，婉儿在翻涌的鲛绡雪里拽住星曦脚踝银铃。暗流中浮起她们十四岁那年的龙冢——蒙着眼的星曦摸索着雕刻冰棺，而躲在礁石后的婉儿正偷偷将傀儡丝换成鲛绡绳。
"原来阿姊..."星曦突然扯下蒙眼鲛绡，溃烂的右眼竟映出婉儿年少模样，"早就在等我回头。"
海底最后的光晕里，那支染血的合欢簪终于雕完最后一笔。簪身密文在鲛绡雪中浮现：
"剜鳞七情灭，合欢三生劫
归墟埋香骨，银铃系同心"
婉儿突然将星曦推倒在鎏金珊瑚榻上，指尖勾住她后颈游动的龙纹："你早知银铃里藏着我的傀儡丝..."珊瑚碎片刺破掌心，鎏金血液滴在星曦溃烂的鲛尾，"却纵容我系了三百年？"
星曦腐烂的指尖抚过她染血的睫毛，尾鳍突然裂成玉梳形状："阿姊每次扯动丝线..."冰蓝鳞片下浮出七十二道陈年伤疤，"都像在梳我新生的骨。"
蓝羽的残影在珊瑚枝头凝成喜烛，烛泪竟是初代神女的冰晶血："娘子们可要续上合卺酒？"烛芯爆裂的刹那，映出十五岁的婉儿正将护心鳞塞进星曦唇间，而暗处蓝羽的龟甲正吸食溢出的鲛珠灵气。
"原来大人是这般饮血的..."星曦突然拽过烛台按进自己心口，新生的逆鳞灼出焦黑纹路，"难怪当年批卦说坎离相济——"她腐烂的鲛尾扫过婉儿脊背，"原是吸食我们魂魄相融时的灵气！"
归墟突然降下冰刃雨，婉儿翻身将星曦护在身下。鎏金护甲撞碎冰刃时，露出腕间暗藏的鲛绡绳——绳结纹路竟与星曦脊椎骨上的傀儡丝完全吻合。蓝羽的残影在冰雨中扭曲："好婉儿，你当真以为换了鲛绡就能..."
"闭嘴！"星曦突然咬破舌尖，鎏金血雾凝成喜秤挑开蓝羽虚影。秤钩穿透的龟甲碎片里，竟封着婉儿第一世咽气时攥紧的合欢扇坠——那分明是星曦幼时褪下的乳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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