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需要,可以让我明日上朝帮你讲话。”
江绾闻言蹙眉,她才不怕那些老得半截身子入土的大臣,毕竟他们舍不下她赏的荣华富贵,她担忧的只是风评扭转,让想谋害她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毕竟...她都不清楚还有几封青诏流落在外,又会是何人持诏反抗她。
“不必。”她拽下赵时洲的手,勾了勾嘴角,笑得狡黠。
赵时洲冷哼一声,转头负气似的夹起了菜。
“不过...”江绾欲言又止,见身旁人目光轻移,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出去。”
“去哪?”赵时洲连忙问道,在这溪云台内‘只能看不能吃’的憋屈日子他是过够了,虽然能每天都见到江绾,但是偶尔能出去放风也是好的。
“皇宫啊,皇宫夜景可...”见他的神情从欣喜转为不耐,江绾缓缓止住了话头。
“我可是问过你了。”她又摆回了高傲的姿态,夹起了盘中羊肉。
赵时洲冷笑,她这问还不如不问。
可他心底不满是一回事,手上的动作又是另一回事。
“已经凉了。”
他拿起公筷夹了一块儿煨着的羊肉放入江绾碟中,待瞧见她将原先那块冷肉拨到碟边,才换筷夹起凉肉,面不改色地送入他自己口中。
晚膳过后,江绾步行到了承宝殿,她摒退四周,独自游荡在炫目的璀璨之中。
每每当她觉得不值得时,她都会来到此处,尽情观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然后发誓绝不会将眼前的一切拱手相让。
相比于赵弘在位时喜欢狩猎野物解除烦闷,她这已然是最不劳民伤财的做法了。
只不过...她来此也并不止于此。
“娘娘,”琳琅的珍宝后面,缓缓走来了一个人影,“南阳王妃来信问您,如何才能放过唐家?”
唐灵参与宫变,形同谋逆,唐家教养不周,早早就被下了大狱。
量南阳王在当地的势力再大,也只不过是让唐家人在狱中过得舒服些,这么大的罪,没有说放就放的道理。更何况,南阳王豢养的那些私兵,都被赵时洲带来了京中,又被她点去了燕州。
“南阳王府的男丁少一个,哀家就放过唐家,包括唐灵。”江绾平静地答道,“至于赵时洲,哀家不会放,怎么选,就看她自己了。”
如今南阳王府剩下的男丁,不过只有南阳王与二公子,儿子与丈夫,她相信对南阳王妃来说不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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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当真?”齐王听见北羌使者送来的消息,眉毛轻挑,眼底闪过一抹喜悦。
“是啊殿下,他们可汗被我军俘将咬伤左耳后病了数日,快马加鞭请了巫医来,又从燕州流民中抓了好多懂药理的。不过都没什么用,还是日日惧光、恐水,最后活活吓死了。”幕僚说到此处,轻叹了一口气。
谁曾想刚从叔伯兄弟中杀出血路,又率领万军以雷霆之势南下的可汗,竟会落幕得这么快,死得这么凄惨。
“北羌使臣的意思是,他们已秘不发丧许久,耶可聿未归,大军不敢妄动,他也不敢向北羌皇宫中传信,以免身为苋国人的可敦联合母国扰乱北羌后庭。而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迎回在京中为质的思勒可汗,但他们...”
幕僚顿了顿,咧开了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事。
“他们也不想与太后做交易,因为他们料定太后会以此狮子大开口,所以封锁了消息,先来问您何时出兵。”
齐王闻言点了点头,赞许道:“很有诚意嘛。”
“还有宫中那边,”幕僚向前倾了倾身子,表情严肃,“高信被下狱了,京中派了人来,带着铁证。”
“这倒无妨,本王早就料到了,不然也不会带你们来此处。”齐王摆了摆手,不以为意。
“只去了汤州。”
“什么?”齐王坐直了身子,眉头紧皱,怒意尽显,“这杜子牛还玩两套?!”
“临江王的呢?真的没有派人去临江吗?”他紧接着问道。
“确定没有。”幕僚肯定道,“若是有,太后不会放过这个一网打尽的机会,唯一的可能,就是临江王的罪证还在杜子牛身上。”
齐王喉间滚动,双眼瞟向四周,思索了起来。
他想让临江王继位不假,可拿捏傀儡必须要有致命的把柄在手,通敌算一个,若是以后临江王不听话,他便可以以此轻易地推翻他。
可如今杜子牛怕是把一份罪证藏于了京中,一份罪证藏在了身边,等着他们来把他救下,才能保护他们的罪证。
“还真是心思诡谲啊。”齐王不禁感叹,杜子牛竟然还知道把他的藏在京中,把临江王的放在身边。
因为他的罪证暴露与否临江王不会在意,而临江王的罪证要是暴露了就会牵连他们二人。毕竟唯有临江王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可如果一个皇亲叛了国,他也就彻底失去了继承的权利。
眼下的局势,他必须赶在太后的人审问出罪证藏于何处前,从他们手中截获杜子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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