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不傻。”老者呵呵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把我引来这里？”听到老者亲口承认，莫迪丝蒂嘴唇颤抖：“还有，既然您有脸疮疫苗的配方，为什么不救治那些人，眼睁睁的看到他们死掉？”
老者连连摇头：“莫迪丝蒂，如果是你的那几个师兄的话，绝对不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不救治，当然是为了挣钱，等到瘟疫蔓延到整个维洛桑，才是疫苗上市的好时机。”
莫迪丝蒂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老师：“所以，以前您教导我的道理都是骗人的吗？”
“当然不，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呢。”
“现在呢，为什么又把这个残酷的真相告诉我？”莫迪丝蒂死死的咬着嘴唇，她要尽一切力量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因为有了你，我不需要再养老了。”老者说到这，双眼贪婪的看向莫迪丝蒂。
莫迪丝蒂听不懂她的老师话语中的含义，她也顾不了其中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一刻她脑袋轰轰，从小受到的观念在此刻崩塌：“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您忘记【医生】的就职宣言了吗？敬佑生命，平等仁爱，患者至上，这些宣言，当初是您引领我就职医生时宣读的，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
“哈哈哈，莫迪丝蒂，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这些就是说说的而已，骗骗那些无知之人的，你还当真了，你不给那些病人开天价药物，你怎么过上优渥的生活，你不把那些病人的病说的严重点，这些傻瓜哪里会天天来你这看病，难道像你一样，整天守着个小诊所过一辈子吗？你甘心吗？我们是职业者，不是那些下等人，从来没听说过哪个职业者是穷死的。”
莫迪丝蒂死死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老者，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陌生。
抑制的眼泪再压制不住，夺眶而出。
“说吧，是什么让您不再做二十多年来伪装的那个他？”
莫迪丝蒂狠狠的擦去眼泪，双眼通红的看着对方。
“莫迪丝蒂，你也别怪老师，做医生的生生死死看的多了，反而越来越怕死了，你就当成全老师二十多年来的养育吧。十二月末的一天，某个大人物找上我，把脸疮瘟疫的所有资料都给了我，让我在维洛桑制造一场脸疮瘟疫，事后赚到的钱，他分文不取。我自知抵不过对方的权势，就同意了。”
“呸！”莫迪丝蒂狠狠在地上呸了一声。
“不经人世，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悲哀，”老者摇摇头，对莫迪丝蒂的无礼没有动怒：“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散播瘟疫，所以我在委员会的资料库里找了很久，才挖掘到事情的真相。”
“蛇母【珐耶颂德菈】，很难想象这件事和蛇母有关吧，但事实就是这样，蛇母【珐耶颂德菈】必须在十一月，十二月，一月这三个月中冬眠一个月，而蛇母寄宿冬眠的载体，是以某个纯洁少女的精神为定位的。”说到这，老者看着莫迪丝蒂就像看一件绝世瑰宝一样：“你知道我得知这个真相后，第一个想法是什么吗？就是你，天真的莫迪丝蒂。”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连着三天隐蔽的在你的食物里下了脸疮瘟疫病毒，你猜怎么样？”
莫迪丝蒂死死盯着老者，不用猜，今天她站在这里，就证明脸疮瘟疫对她没有起效。
“所以，你故意邮递了那些资料，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里来。”
“我也不想这样，本来想把你引到我的家里，几次叫你，你都是在忙，在忙，在忙，难道那些下等人的命就这么金贵吗？莫迪丝蒂，本来可以不这样的，本来你可以无知无觉的昏迷在我家，永远做一个幸福无知天真的小医生。但是你错过了这个机会，没办法，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引你过来。哈哈哈，事实证明，你对那些下等人的命非常在意。”
莫迪丝蒂趁着对方说话之际，手里偷偷摸摸的掏出准备好的左轮手枪：“不许动！”
突兀间抽出左轮瞄准老者，老者神色不变淡然道；“你敢开枪吗？”
“老师，别逼我。”莫迪丝蒂缓缓挪动脚步，来到保险柜前，手里抓着的资料又囫囵的把那管蓝绿试管扣在手里。
叮！
一道寒光闪过。
“啊！”
莫迪丝蒂只觉手里左轮撞到了什么，随后脱手而出。
就见一把银色的手术刀，不知何时插在了左轮上，带着左轮在地上滴溜溜转。
“你看，天真的莫迪丝蒂，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医生也要有自保能力，你就没听进去过一次。”老者站起身，缓缓走向莫迪丝蒂，莫迪丝蒂步步后退：“等我继承了蛇母的一切，老师会感谢你的。来随老师来。”
老者进，莫迪丝蒂退，退了数步，莫迪丝蒂就发现自己退不下去了。
“你，你别过来。”
全程旁观的修格撇了撇嘴，这个老帮菜太自以为是点吧，直接把目标确定在莫迪丝蒂身上。转念一想，修格释然，他是犯了先入为主的偏见了。如果没有奥罗拉这档子事，单听这老帮菜的一面之词，确实会被对方说动。莫迪丝蒂除了学习能力没有显现出来外，基本上都符合被蛇母寄宿冬眠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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