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
龙魔王下意识想要反驳赵羊的观点，然而话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说的这两个可能性确实存在。
而且可能性还很高。
这世界上存在容量无限的信息存储工具吗？
很显然不可能存在。
那么一个人若是真的长生了，在经过无数年之后，他的大脑总归会被各种杂七杂八的记忆所塞满。
结果不言而喻。
大脑会被撑坏掉。
看着低头思索陷入怀疑的龙魔王，赵羊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神特么大脑存储理论？
自己刚才只是想扯个皮找理由拒绝他而已，没想到还真把这家伙给整反思了。
难道自己还有当臆林编辑的潜质吗？
若是最后能够活着回到现实世界，那小诊所一定要加一个心理咨询的项目。
忽悠起患者来简直不要太稳！
不过有一说一，自己这个想法还真是越说越觉得有道理。
这老妹现在精神正处于混乱状态，再给他加把火吧。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觉醒智慧才不过千年而已，学会了这么多人类的知识，按理来说应该最够理性。
可是刚刚你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变得非常狂躁，尽管你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可这不正是精神即将崩溃的前兆？
如你这般实力的人都无法消除时间带来的副作用，我这种普通人又怎么能够长生呢？”
果然如赵羊所想，自己这些话说出来，让本就迷茫的龙魔王精神更加混乱。
坐在椅子上看戏的潘妮人都傻了。
她那看向赵羊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分明写满了两个字——神棍。
本来还以为双方见面后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会来上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结果没想到大哥哥三言两语就把坏蛋说懵了。
好厉害！
要不是害怕自己打乱了大哥哥的计划，潘妮都想要拍手欢呼了。
作为龙魔王灵魂的一部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看起来淡然优雅的人有多可怕。
千年前，万族那么多高手联合起来与他对抗也不过是惨胜而已。
虽说如今他的实力不复从前，但若是真的打起来还是凶多吉少。
不过，想要靠这么个似是而非的话题就扰乱龙魔王的精神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后，他的心绪就平复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懒得维持自己的淡然平和了。
他目光阴冷地盯着赵羊：
“落坨翔子，你确实是个诡辩的高手，拿一个不知真假的猜想就妄图动摇我的思想，简直可笑！”
哎，可惜了。
这家伙清醒的好快。
在这条千年的狐狸面前，精神层面的攻击貌似是行不通了。
果然还是要动手吗？
“可笑的应该是你吧。拿一个劳什子的长生就想蛊惑我当你的走狗？
之前耻笑神秘术士不通人性，可你又能比他强多少？
人类确实贪生怕死，但也有很多事情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
我不是那种为了全人类可以甘愿牺牲自己的圣人，我只是个市井小人。
但我的世界里有我的亲人和朋友，便是为了他们，今日哪怕我死在这里又如何！”
说到死亡的时候，赵羊的表情很是坦然。
仿佛在说的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在踏入地狱门内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虽说手中握着几张底牌，但要面对的却是整个游戏内最顶级的boss。
他并没有太多获胜把握。
但无论自己最终能否活下来，他都能让龙魔王的阴谋破灭。
若实在事不可为，临死前大不了把圣剑丢到道具箱里，让这把剑给自己陪葬。
龙魔王即便再厉害，难不成还能打开自己的道具箱吗？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和真理会达成目的。
将一个活了这么久的疯子和一群肆意妄为的npc放进现实世界，所造成的危害根本就无法想象。
一个人就算是再坏，也总有顾忌的地方，破坏性终归有限。
这就是所谓的牵挂或者说羁绊。
可他们不一样。
他们只是拥有了人类的智慧，却没有人类的底线意识。
所以他们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偏偏他们还掌握着种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一个不懂事的小孩拿着枪和一个成年人拿着枪，其危险性完全不可比较。
就是这个道理。
听到赵羊异常坚定的表态，龙魔王的眼神更加阴冷。
“看来，咱们是谈崩了啊。”
“我就没想跟你谈，有什么崩不崩的，陪你消磨消磨时间罢了”
一阵吹进建筑内，顺带吹灭了不少蜡烛。
大厅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
气氛霎时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双方都没有再说任何话。
看情况，战斗一触即发。
潘妮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跳下椅子站到赵羊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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