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尘骨节分明的手指搅紧床单，垂着的眸子里满是水光，他咬着唇，隐忍到极致。
几度想沉迷却始终咬牙保持清醒。
他要是这时候放飞，准又胡言乱语，可逗不了宝贝序儿。
只是，太难了。
素尘紧闭的牙关一松，忍了那么久还是破功，情不自禁唤道：“......序儿。”
玄序睫羽轻颤，双手很快换了位置，素尘猛然侧倒，脑子撞懵一瞬，暗道：这次是真玩大发了！
日头落尽，夜幕笼罩。
清理干净，玄序帮素尘吹干头发，轻声问了句，“头发能长长吗？”
“怎么了？”
素尘侧头，不明所以问，是不喜欢他的这个发型？
玄序把之前找到的蛇形玉簪递到素尘眼前，期待道：“想给你戴簪子。”
他送给尘尘的东西，自然更希望尘尘随身携带，而不是丢在储物空间。
“哪儿找到的？”素尘拿过簪子，瞧了眼玄序，当即明白对方的小心思，心念微动，才过耳的短发转眼长至腰后。
他把簪子还给玄序，“喏，戴上。”语气透着一丝兴奋。
玄序抿唇一笑，细心梳理素尘的头发，挽了个简单好看的发髻，给素尘插上玉簪，眼睛都开心得弯了弯。
他手指摸到素尘耳垂上的小坠子，弯下腰揽着素尘问：“耳坠，什么时候戴的？”
素尘伸手摸了摸小坠子，忽地就想起在虫洞里发生的事，面色差了一瞬，很快恢复。
玄序是察觉到，却没问。
素尘道：“戴都戴了，别管它。”
“可是，里面是我的心头血，我想知道。”玄序有点幽怨地说，委屈巴巴像在撒娇，“我不记得有送过你耳坠啊。”
素尘心中紧了一瞬。
似是想到什么，竟恍然大悟，却又伴随一股子心疼。
站起身，他把微微蹙眉的玄序揽进怀里，咕哝：“未来的大笨蛋送的。”
玄序没听明白，也没听清楚，想抬头却被紧紧压在素尘的胸膛。
他比素尘高一些，这个动作让他不太舒服，却遂了素尘的意，没再乱动。
素尘下巴磕在玄序肩头，感受着玄序的心跳，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
他有点明白，虫洞里的【素尘】为什么执意要他杀了玄序，原来......是【玄序】。
许久，他松开玄序。
“去边境那天，我看到了我们未来发生的事。”素尘轻声解释，他凝视玄序的双眼，“还见到了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耳坠，是他给我戴上的。”
素尘也不说清楚，玄序听得云里雾里，但也猜到大概，可又有点不相信，“真的？”
素尘颔首。
“那......”玄序坐到素尘身侧，“我们未来发生了什么？”
若真如素尘所言，他们的未来可能并不好。
玄序想。
素尘摇头，桃花眸中闪过一瞬狡黠，“不告诉你。”
“走吧，她们等很久了。”
他拉着不情不愿的玄序，拉开房门，立马迎上一双眼巴巴的视线，以及六个小光团的围绕。
素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不时就去瞧素尘的房门，现在正巧看见打开门出来的素尘。
她开心地站起身，“素尘哥哥！”
玄序跟在素尘身后，瞄一眼和素尘长得有七八分像的素咸，心道：还是我的尘尘更好看，别人就算有这张脸也没这种气质。
素尘不苟言笑时清清冷冷，生人勿近，笑起来时又若冰雪消融，和春日阳光一样温暖和煦。
但若是面对陌生不想搭理的人，那笑容可就是冬天里太阳，疏远而冷清。
而素咸，即使模仿也做不出几分样子。
更何况现在素尘就在眼前，也认她了，放得更开，看向素尘的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敬仰。
素尘应答一声，牵着玄序下楼。
双方重新作了介绍，素尘也同玄序大致讲清楚事情经过。
晚上聚了一次餐，素咸和禹雨次日离开，她们还需要回去管理那群手下。
她们走后，素尘给素江婵报了平安，和玄序回了一趟护龙庄行。
今天的天色有些阴沉，风比往常狂躁许多，像要下雨。
人联国总部——
“理事，马吉等人被抓了。”
听完下属的禀报，令晓琛一张脸黑如锅底，声音中隐隐有怒意，“不是给他赫森了吗？怎么办事的？赫森是死了？”
“回、回理事，赫森被、被废了。”
报消息的人抖如筛糠，对此事也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信，当初查到马吉等人的情况，他和底下人商量多时，犹豫再三，多次确认才来上报。
他说着，双手奉上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被斩断四肢的马吉等人，他们还在京都军四区医疗部接受治疗，身上已然没了灵气波动。
现在，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捏死他们。
令晓琛拿照片的手不由收紧，左手的佛珠都快被捏爆，“谁做的？”
难道华国已经出现恒星级，甚至超越恒星级的异能者了？
他心中疑惑且大骇。
“对方很隐蔽，我们没有查到。”
闻言，令晓琛额角青筋暴起，也知这事怪不得下属，他压下脾气，随手丢了皱巴巴的照片，重新盘佛珠。
“再多收集一些信息，将此事以最大力度散播出去，越夸张越好。”他命令道。
“是。”
下属不敢多问，得了指令便退下。
“霹嚓！轰隆隆......”
窗外猝然闪电袭过，暴雨倾盆而至。
令晓琛半张脸在黑暗里，另外半张脸被窗外闪电照耀，明明灭灭。
“有人是真的不把人联国放在眼里了！”
“叩叩！”
门外敲门声响。
令晓琛收了情绪，“进。”
女秘书走进，此时办公室只有令晓琛，她说话也大声得多，恭敬道：“理事，新的药物已经研制出来。”
她把手里提的黑皮箱放到令晓琛前面的办公桌上，在后者示意下退出办公室。
令晓琛提着黑皮箱，打开办公室暗门，而后关上。
办公室彻底陷入死寂，只剩下忽明忽暗的光线摇曳。
暗门后，是一间密室，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和桌子，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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