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着急的走上前，“阿兄，你的身体……”
殷盛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最近没有注意休息，等忙完这阵子就能休息了。”
看着他额头渗出的冷汗，殷宁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阿兄正值壮年，怎会因为劳累便成了这个样子？其中定有蹊跷，不行，我去宫外找个名医来为你看看。”
说着，殷宁就要转身离开，却被殷盛拽住了。
“阿宁，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不必费神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意外，殷宁竟然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悲凉。
殷宁还想要说什么，就见殷盛身边的人走了上来，神情凝重。
“那凉国联合了云国，屡屡骚扰我朝边境，说是我殷国卑鄙，竟将丑陋公主嫁与凉国，是为欺辱！”
“云国？”殷宁呢喃着这两个字，“从未听过。”
殷盛解释道：“云国是一个以女子为尊的地方，在那里，男织女耕，女主外，男主内，女子可以三妻四妾，男人只能从一而终。”
“那皇帝也是女子了？”
殷盛点了点头。
“阿宁先回去吧，阿兄还有政事要处理。”
殷宁站在原地，看着殷盛离去的背影，她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
“朝中都是死人吗？凭什么所有的担子都落到阿兄的身上？”
……
不知道殷盛使了什么手段，凉国和云国居然生出了嫌隙，大殷边境也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平静。
在这一年间，科举出了两位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
一为鹤潇，一为顾南栖。
据说，顾南栖是东宫储君举荐之人，与状元郎鹤潇同出一门。
顾南栖穿着一身紫色的官袍，她站在铜镜前仔仔细细的整理着衣服。
却听下人来报，“殿下来了。”
顾南栖刚转过身，就见殷盛走了进来。
几日未见，他看上去越发的消瘦了，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竟然松了这么多。
看着他此时的模样，顾南栖因入朝为官的喜悦瞬间就被冲淡了。
她眼眶突然就红了。
“你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殷盛突然就咳了起来，直到咳出了血迹。
顾南栖瞳孔猛地一缩，她后退两步，失手打翻了桌上的笔墨。
“殷盛……”
殷盛盯着手绢上刺目的红，只是轻轻一笑，“别告诉阿宁。”
顾南栖突然就红了眼睛。
她失控的上前质问鹤潇，“你能不能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你都吐血了，殷盛，我觉得你不是身子虚，而是中毒了。”
顾南栖的话，让殷盛目光闪了闪。
他低下头，轻轻的笑了笑，“对，皇室秘药。”
顾南栖瞳孔猛地一缩。
她像是意识到什么那样，满脸惊愕，“是皇上？”
殷盛没有反驳，只是温柔又怜爱的把顾南栖垂落的几缕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
“说好陪你一辈子的，我可能要食言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会为你报那灭门之仇的。”
顾南栖红着眼睛，一头扎进了殷盛的怀里，哭湿了殷盛的衣袍。
殷盛却是轻轻的将她推开，他垂眸凝望着她。
“楠栖你听我说，你是我举荐，人尽皆知，如果我死了，朝中定会流言四起，危及皇权。”
“他为了不被流言波及，定会重用于你，所以，为了让你彻底成为他的利刃，他会让你杀了我。”
顾南栖满眼惊愕。
殷盛却是不急不缓，谈笑间就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他道：“你别怕，照做就是了，反正，我都是要死的。”
顾南栖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高高在上的皇权，当真这般没有人性。
她哽咽着：“你明明会是一位明君，他为何这样？”
殷盛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将顾南栖揽进了怀里。
“往后，你便只能一个人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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