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轻轻点头，没有深问，不过左道却聊了起来：
“说来，你之前是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个人对混乱之地有什么看法？”
“嗯？”艾尔莎有些不解，她稍微思索后回答：
“很混乱，发生什么都有可能，比如左道先生的第一种想法，也很正常。”
她将左道的问题，理解成对方在委婉的问自己，对这种做法是否有异议。
艾尔莎的理解并没有太大偏差。
然而左道想问，其实并不是现在的做法，因此他又问道：
“那艾尔莎女士对你家族怎么看呢？”
俩人都借着车子出状况的机会，开始模湖却很关键的交流。
“左道先生说的是叛乱那些，还是偏向华域的那些？”艾尔莎再思索片刻后回复。
“偏向华域么...”左道轻笑，这引来艾尔莎的不解目光，他继续说：
“不如换个角度，倘若艾尔莎之后回到混乱之地，并且带着力量与靠山的站在台前，那些愿意倾向你的支族们，目前的你，会有什么看法呢？”
左道的问题很模湖，很隐晦，艾尔莎有些不习惯和懵懂。
这回的问题，让艾尔莎思忖许久，方才再道：
“嗯...我不大理解。
“但现在的我，其实并非外域人了。
“我能确定自己的归属感是华域人属，等回过头来，去思考曾经自己的那些事，那些人，我的感触并不深，甚至没什么想法。
“以现在的感想来说，我不大喜欢到时可能倾向我的族人们。
“虽说现在的我，还能不能算是一个卡尔萨家族的人。
“我的记忆里，当年被突袭时，很多原本站在父亲这边的人，其实都在袖手旁观，这才造成父亲的战亡，他的天命...当时就差一点便凝聚完毕了。
“现在还可能倾向于华...倾向于我的族人，大概都是当年支援慢一步的人，真正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应该都战死了，我应该可以理解这些人为墙头草吧？
“嗯...这是我不久前刚刚学的词语。
“如果让我选择跟谁在一起走下去，目前我会选择薛爷爷，而不是族人。”
艾尔莎声音平缓的阐述，左道并没有察觉出对方的感情表露。
很平澹，也很迷茫，这种状态，是自我存在感的定位混乱。
左道微微眯眼，不动声色的继续聊：
“我们这趟任务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看的出来，南师在给我们的安排方面，出了很大的力，倘若到了那边一事无成，其实也说不过去。”
“是的。”艾尔莎重重点头。
见此，左道若无其事的继续打开前车盖，似做检修，埋头再言：
“不过我们个人能力有限，不像南师拥有莫测能力与底牌，想做出什么实事，难度也是很大的。
“虽说有着第一第二序列人的权利，但做得不好，还是会有别人顶替，华域纵然家大业大，也容不得我们乱整，咱们每一步都得有所收益和过得去的报告。
“温老看似退到幕后，实际我们在赫卡里姆和巴哈姆特要动用的伏子，或是要调用的资源——
“不论发起还是结档，都会经过她的手，看着像在辅助我们的工作，其实更类似于是一位考察者，监督者的存在。”
左道捣鼓着汽车，语速缓和的发表看法。
艾尔莎没有吱声，她听出来了左道的意思，等待着后文。
这时，左道停止了汽车拯救工作，拍拍手摇头苦笑：
“没招，这玩意修不了，找时间我得去学习下专业技能。”
他如是说着，转身蹲下，将自己与艾尔莎保持对视状态：
“我个人对混乱之地没什么偏见，也不存在对外域人的歧视。
“遗憾的是，我需要做点功绩，为日后回华域免遭一些问题。
“艾尔莎女士也需要通过收复巴哈姆特，从而解决自身问题，也让南师等人的付出得到回报。
“这些因素，让我们此次一行，定然要干出点成绩。
“但是要干出成绩，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必须要有一点非常规手段。
“因此我有一些可能会比较极端，且对我们之外与他人无益的结果。
“但这需要咱们两个在观念上达成一致。
“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循序渐进。”
左道讲完，注视着艾尔莎。
“左道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可能会造成比混乱之地更混乱的情况么？”她问。
“是的。”左道颔首。
“会有多大呢。”艾尔莎再问。
“还不好说，得等我们到了十六城邦。”左道摇头。
艾尔莎沉思许久，没有说话。
二人沉默间，不时能看见道路上有车队一批批的走过。
有些驾驶者或者乘客会看一眼他们，但都无视而过。
左道等了将近一分钟，艾尔莎方才开后：
“左道先生想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会有负罪感么？”
她说了一句与回答看似无关的提问，却很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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