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孙守义毫不意外的喝多了,醉得不省人事,最后还是程煜把他抬上的床。
回到程宅,安福儿打来热水递来面巾的同时,告诉程煜,何宅的事情打听好了。
这么快?
程煜很是有些讶异,虽然也有几分酒意,但程煜因为担心有变故,所以是一直留着量的,至少正常的思考和行动都没什么问题。
“哦,这么快就问到了?安福儿你有点儿本事嘛。”
安福儿讪笑着:“爹你这说的什么话,不过是差个人去趟牙行打听一下就得的事儿,何家没人住在塔城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牙行办理。”
“但价格的事情总要征求何家的人意见吧?”
“话是这么说,但报价和最低价,也都是一并交予牙行的,否则相隔甚远,若是有人出价得不到及时回应,岂非耽误了卖宅子的大事。而出了命案这种事,只要到官府一查便知,牙行也不可能在这事上做手脚。加上双方协定当中,必然会有关于此类事情的说明。我与那牙人相熟,他便将何家的最低价告知于我,我又还了命案官司的钱,最终作价二十八两银子,便可交割。”
程煜一听这么便宜,他去趟翠玉小馆一晚上开销也还得十几两银子呢,这等于少去两趟勾栏就能买个院子,明朝的物价这个奇葩的么?
他这也是有钱惯了,代入性思维过于强烈,压根也不想想自己当差一年也不过就是三十来两银子,而普通快手一年也就二十四两,这一年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像他那般去两趟勾栏。
更何况,去勾栏的人,有几个能像他这么花钱的?人家打个茶围白天二钱晚上也才五钱,那像他程大少打茶围素来是凭心情,心情一好动辄就是三五两银子起步。而且翠玉小馆还是塔城县里当红的勾栏小馆,若是那些寻常一些的,白天一钱晚上二钱的茶围钱也尽有的是。
程煜认为自己去一趟勾栏小馆就得十几两银子,那是把嫖资算进去了的,像是他这种人物,不管去哪家勾栏小馆,又怎么可能不留宿呢?而且必然都是小馆头牌来伺候,也就是去翠玉小馆就得翠玉伺候,去嫣然小馆也必然就是嫣然姑娘伺候,甚至往往都至少会有一个贴身丫头作陪,这就等于是双飞。茶围钱都三五两了,这过夜的费用,甭管她本身是三两还是五两银子,到了程煜这儿怎么着就得十两起步。
可是实际上呢,普通的客人茶围最高也就五钱银子,进去就算看的高兴了,再扔点儿赏钱,那终归不过一百二百的大明宝钞,留宿也很少有机会被头牌留下,毕竟头牌就一个,客人却好几十呢。即便是头牌留宿,那也就是三到五两的事,整个晚上都花不到六两银子。若是寻常姑娘留宿,那就是一到二两的规格,整个一晚,其实也就二两银子的开销。
但也别小看这二两银子,一个最基层的公务员,一个月也不过二两银子的收入,一晚上就花进了一个勾栏小馆,这是何等奢侈的消费啊。
而程煜手下那些白役,一个月不过一两到两半的收入,算起来,也就只能去三趟翠玉小馆,还不敢留宿,只能看看而已。
所以程煜是真不知道民间疾苦,居然会认为二十多两银子买个宅子不算什么,这可能也有被现代社会房价影响的原因,现代社会别说一个宅子了,仅仅只是一套一百平出头的小三室,搁吴东那种准一线城市,随随便便就是几百万,而普通百姓的收入一年不过十万左右,不吃不吃也得几十年才买得起一套房。但明朝,人口最多的时候也没超过两亿,即便是地盘没有现在大,可那会儿的大明朝,其土地都是现如今人口多的省份,那些地广人稀的区域刚好也不在明朝的版图之内。所以总的说来,大明朝地广人稀,人力又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是以即便是老百姓家里,大大小小也都有个院子。
那会儿哪怕是在京城,一套三间房再带个十来二十平天井的小院子,往往也就是二两银子就能买到手。往下的那些小城市,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何宅不能跟这些普通民宅相提并论,那可是比翠玉小馆还要大得多的三进三出带着东西跨院的大宅子,若非如此,也不会败落如此,居然还要接近三十两银子的价格了。
见程煜不说话,安福儿还以为他嫌贵,便道:“价格基本上就是底价了,毕竟那三进三出的院子,比咱家还大了倍余,何况他还有东西跨院。说起来,东西跨院其实都是可以拆出去的院子,一宅变三家都还挺宽敞。光是那块地,买下来怕不是就得二十两银子出头了。他家当初建房子也建的很扎实,家里那些家具什么的,若是不喜欢还可以卖了变现,估计怎么也能值个二两三两。爹要是觉得价格还是不满意,我就回了他去,让他们另寻买家吧。”
“回什么回,我刚才是在想这宅子为啥卖的这么便宜,我又不是傻,三十两都不到买这么大的院子,我能有什么不满意的。事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你这就带着银子去,把约书给我签了,再把地契房契都给我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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